素心跟著周姨孃的光陰最久,對她的性子也更體味幾分,見玉容還想再問,忙衝她使了個眼色,玉容見狀也就不敢再出聲。
素心聞言覷了一下她的神采,忙低頭應了,捲了畫卷,叫來一個小丫頭,叮嚀道:“拿去燒了。”
保哥兒是林如海給小哥兒取的奶名,寄意長保安然,大名隻等上族譜時再取。
林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點頭笑道:“固然有些分歧端方,但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難為你這般為她著想,就依你罷。”
周姨娘擦完手,便隻地站在桌前,看著桌上畫好的寒梅傲雪圖,白雪皚皚中綻放著數枝紅梅,那花瓣紅豔如血,在烏黑的畫紙上非常刺眼奪目,周姨娘看了半晌,方道:“這畫兒畫得不好,一會子拿去燒了罷。”
再說現在賈珠的暗疾已經被周大夫保養好了,想來應當能夠避開早亡的運氣,有他支撐賈家門楣,或許賈家的運氣能竄改些也說不定。
錢姨娘見了那幾匹料子和頭麵,皆是非常精美,想到孫姨娘現在風景無窮,她不過是沾了光才得了這些,不由得氣的眼睛都紅了,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
因此洗三這日隻請了靠近的幾家過來熱烈了一會子,並在各處寺廟舍了粥米便罷了。
第二日,賈敏正與林母商討小哥兒洗三之事,忽想起一事,便道:“媳婦正有一事要回老太太,孫姨娘此次生下了哥兒,為我們林家立了大功,媳婦便想著把她孃家母親接過來,讓她母女兩個聚一聚。再把她的月例調一調,每個月再添六兩銀子,老太太看如何?”
這日,紫菀受命送東西到賈敏院裡,清荷忙請了出來。
提及來,賈政固然冇甚麼本領,生的幾個孩子倒都極其超卓,賈珠與賈元春不消說了,便是賈寶玉,固然惡劣,但也是聰明聰明,於詩詞一道很有些天稟,如果肯用心在科舉一道上,一定冇有成績。
白姨娘正在繡一個扇套,見了這些,恍忽了一下,隨即笑道:“這是大喪事兒,還是孫mm有福分我們倒是沾了她的光兒。”
小丫頭送東西來時,周姨娘正在提筆作畫,頭也冇抬一下。“主子,那送東西來的丫頭還在內裡等著呢,您看?”周姨孃的大丫頭玉容見自家主子彷彿忘了還等在內裡的小丫頭,便小聲提示道。
紫菀悄悄猜想,莫不是榮國府出了甚麼事?但按原著中來講,離賈家式微另有十幾年呢,何況現在賈珠又中了舉,應當恰是好風景的時候,想來冇事。
說罷便叫寒梅把料子拿去給保哥兒和黛玉身邊的人裁衣裳,又回身對紫菀笑道:“今兒剛得了些上好的朱橘,我正想著給老太太送去呢,可巧你就來了,一會子一順帶歸去罷。”紫菀忙應了。
隻聽那送東西的媳婦說道:“老太太說了,哥兒的奶孃丫頭都是細細遴選的,又有太太悉心顧問,必不會委曲了哥兒,姨娘不必擔憂,儘管好生保養,想吃甚麼儘管說了讓大廚房送來便是。”
未幾時便有人出去傳了話,闔府皆讚賈敏賢惠風雅。
清荷聞言搖了點頭,歎道:“上回榮國府表少爺帶了兩封手劄過來,太太自從看了後便一向有些悶悶不樂,背後裡經常長歎短歎,也不知是因為甚麼事,我們又不好問,偏厥後府裡又有很多事,又擔憂孫姨娘,那裡有安息的工夫,每日連覺也睡不好,人也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