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媳婦想事情失了神,在老太太麵前失了禮麼。”王氏如此接著道。
許是邢氏一臉看戲的神采實在是過分了。賈母又給邢氏吃了一頓排頭:“你也是。如果璉兒有甚麼風吹草動,我也隻是問你!”
方纔還怏頭耷腦的邢氏立馬來了精力,趕快的添油加醋:“弟妹,這孩子還小。有甚麼我們漸漸兒教,何必逼迫至此。”
白得了一對好鐲子,周瑞家的非論從甚麼態度上說都是千恩萬謝,好話車軲轤似的往外倒,總算哄得王氏露了歡顏。
王氏麵上一片雲淡風輕,她接過丫環奉上來的水,隻是對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賈母說:“媳婦那兒有孃家新送來的六安瓜片。改天送來,還請老太太賞光嚐嚐。如果您感覺好,臨時算是媳婦的一片孝心了。”
場麵上的話,王氏天然不落人後,趕快喊冤叫屈:“老太太真是冤枉媳婦兒了。今兒媳婦但是親身盯著珠兒起床用飯,恐怕他有一絲的不對。見是萬事如常,這才讓珠兒去了學裡。我們家珠兒懂事兒,還說要考了功名給老太太換誥命呢。”
“嘁!”邢氏看著,麵露不屑,還冷不丁的鼻子出氣,哼了那麼一聲。
有兩個媳婦捧著她說話,賈母天然是樂嗬嗬的。隻是如許有一搭冇一搭的聊下去,王氏是心生焦炙。她一手托著杯盞,一手拿著的蓋子,倒是不斷的在盞麵上劃拉著,最後收回刺耳的觸碰聲。
“珠兒這孩子懂事,好讀書,像他祖父。”賈母臉上的厲色這才收斂了幾分,但仍有不愉,“就算下頭的人經心,你這個當孃的也不能鬆弛。元兒在我這兒,你萬事放心。但我的珠兒如果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問。”
“今兒弟妹如何是遲了?莫不是貪睡起晚了。”邢氏開口就是一嘴的陰陽怪氣,“要說這氣候是天寒地凍的,大家都想貪睡賴床。可我們做長輩的對長輩的孝心倒是不能遲的。”
曉得賈母對邢氏不過是麵上說的好聽,王氏抿了抿嘴,眉梢眼角裡都是得色。而邢氏隻能喏喏稱是:“這是老太太心疼媳婦。”
歸去的路上,王氏猶是覺對勁不平。隻要想起阿誰吃裡扒外的胡氏她就來氣。可愛的是,她現在還動不了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