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報說:“年夫人及年女人來拜。”
殊不知年玉蘭不喜好林黛玉,林黛玉也不待見年玉蘭。
“請到花廳去。”林黛玉站起來,向弘暉道:“看好你弟弟,我去去就來。”
胤禛敲了一下小福晉的頭,“以作懲戒,今後不準瞎想了。”
林黛玉捂著頭,不平道:“不能算我瞎想,年家是真成心把年玉蘭塞給你好嗎。”
胤禛停動手,抬起半個身子,道:“你這是誅我的心呢,這麼多年的情分不顧,為個外人不信我,還偷偷哭了是不是?”
胤禛氣笑了,“你還學聰明瞭?揉紅……現在眼睛疼不疼?”
公然,林黛玉道:“畫堂,誰叫你拿我的茶給如許的人喝?家裡冇彆的茶了?”
這時畫堂道:“福晉忘了,原是無帖的,是年大人向王爺提,王爺前日向您轉答,你當時忙著哄二爺,想是冇入心。”
林黛玉想了想,“是不是在順貞門?我記得在那邊見過一隊秀女,冇想到你也在裡頭。你們秀女人多,穿戴也彷彿,你都泯然與眾了,我倒是記不得的。”
林黛玉忙點頭,胤禛才放開了,誰想到林黛玉立即從貴妃榻上爬起來往外跑,口中喊,“了不得了,雍王爺欺負人!雍王爺要另結新歡了,拯救啊!”
林黛玉看了一看,年玉蘭生的嬌怯怯水潤潤的,模樣不成謂不好,道:“年女人平素喜好甚麼?”
胤禛將林黛玉的小腦袋扳正,兩根手指頭捏住她兩片唇,哂笑道:“笨女人,說甚麼呢,我甚麼時候說要娶新歡了。”還人老珠黃……
畫堂謹慎道:“二爺將茶葉罐子掃翻了一地,唯有前兒您接待林大奶奶的猴兒茶放的往裡,二爺纔沒夠到,以是……”
林黛玉笑嘻嘻道:“你阿瑪已經是個大老頭了,你不曉得嗎?是不是呀弘旻?”
林黛玉不認得兩人的身份,畫堂在她耳邊悄悄道:“一名是四川巡撫年羹堯的夫人,姓納蘭,一名是年大人行二的親妹子,本年剛好選秀,留了牌子了。”
年玉蘭羞怯一笑,“彆的不愛,隻喜好悄悄看一點子書,琴棋書畫詩茶一類也可稱得上略通。”她說的謙善,但兩彎柳葉眉間很有些得色,可見內裡必是個高傲的脾氣。
林黛玉悄悄瞥了一眼胤禛,忙又將頭埋進他懷裡,悶悶道:“你是不是籌算納年玉蘭?”
林黛玉最怕癢,三兩下就哎喲哎喲地告饒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都笑出來了:“求求你,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爺……饒了我,拯救……”
送走了年氏姑嫂,林黛玉神情不動聲色,但依畫堂多年的經曆,福晉絕對是不歡暢了,冷靜把皮繃的緊了些。
林黛玉道:“有人接到過年家的帖?”
林黛玉歎道:“那倒罷了。”向納蘭氏道,“孩子太皮了。”
弘暉放下筆,慎重道:“是,額娘。”
“不疼。”林黛玉隻是白日見不得年玉蘭的浮滑模樣,削了她臉麵,趁便嚐嚐胤禛的反應,按她現在的經曆,如何能夠為這一點小事就哭。
年玉蘭是實打實的漢軍旗漢女,生的弱柳扶風,嬌嬌怯怯的模樣,又兼自誇博學,在圈子裡是拔尖的人物。偏林黛玉也是這一範例的人,學問先不說,模樣絕對是年玉蘭比不了的絕色,不恨就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