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無能的，隻感覺有幾分不對。這火槍作坊雖是榮國府的，誰不曉得榮國府與薑家友情莫逆？況這回家裡海船已買了，若無火槍，那外洋尚且有很多西洋散兵，手中有西洋火槍，一旦比武可不是好頑的。那些外頭的小火槍作坊如何比得他們的？無法隻得再出去問個究竟。

一語未了，薑昭本立在薑文背麵服侍，這會子已是撐不住笑的伏倒在一旁的貴妃塌上。

那掌櫃的立著眉眼道：“我們作坊做的火槍都是薑皎先生並丁老先生親手研製出來的，我們的徒弟依著他們的圖紙做出來、再依著他們的體例測試了，方能算成品。聽聞有些人瞧不上薑皎先生，嫌棄她是女的。我們老爺為人最好、最愛成人之美、最不愛委曲人的。既薑大爺瞧不上女人做的東西，我們天然不能委曲薑大爺買女人做的東西不是？請拿好您的火引，往外頭尋旁的火槍作坊，那些都是男人做的，您用著不委曲。”

本來前些日子他們四老太爺的兒子薑濤往賈赦那家叫“波音”的火槍作坊買火槍，前頭都好好的，跑堂的伴計客客氣氣陪他們喝茶談天，一名斯斯文文的伴計看驗了火引後去傳票據，隻道稍候會子便給他們瞧火槍。偏那會子大堂稀有家買火槍的，終究都在等著一名伴計不知看驗甚麼，世人忍不住都左一眼右一眼往那頭瞧。

“那裡五歲了？你會不會數數啊！”賈赦打斷他道，“人家纔將將四歲，如何就變成五歲了？理科生真可駭。”

白安郎恰在他書房裡，隻覺好笑，提道：“薑大人並非主考。”

那掌櫃的道：“薑大爺若冇說，想來薑少爺薑太太薑奶奶說過了？我隻曉得你們家有人嫌棄薑皎先生，莫委曲了他們，請往彆處買去。”乃不再理睬他了。

薑昭笑嘻嘻從背麵轉出來道：“我倒是探聽了一回。”

賈赦橫了他一眼：“會試有冇有黑幕？我家寶玉如何冇奪魁呢？”

薑濤怒道：“說的都是屁話！憑你說破了天去能買來火槍麼？或是你兒子給做一個比她好的出來？”

壯壯正欲請他爹當模特，賈政吃緊的打發人過來奉告賈赦往薑家找費事去了，讓他跟疇昔瞧瞧。

薑文聽罷長歎一聲，冷靜無語。

薑昭笑道：“這個天然，冇有趁便連旁人一道賠罪的事理。”

薑文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半晌，指他道：“幸而我不是這科主考。若天下人都如你這般，主考官家的門檻早讓你們這些大伯父親孃舅祖父外祖父踏平了！”

薑濤便曉得家中有人說薑皎閒話讓人家火槍作坊曉得了，忙回家問他媳婦。

壯壯早有籌辦，伸手從中間的茶幾子上取了兩張紙遞給他老子。

“那舅姥爺便不打攪了。”回身拉了薑文竟往外走。

薑文隻覺話中有話，忙問如何回事。

他媳婦急道：“賠罪！你可曉得外頭如何說的！依著我，他們送皎兒去廟裡清修一陣子纔是。”

那人急道：“我的好二爺，且請也疇昔薑家一回罷，我們老爺急的了不得。”

賈赦忙道：“我冇旁的意義，隻是寶玉委實聰明……”

賈赦嘲笑道：“我隻問問麼……保不齊有甚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