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道:“好吃好穿好睡便是他一世所求。旁的他也愛,然若損了這三樣,非論是何物他一概棄之如敝屐。常日裡斤斤計算,偏若其親朋有所求,無不設法替其達成。”
賈赦心道:老五都不是好東西!忙向他補了禮:“我本偶然朝堂,委實不曉得諸位殿下的名諱,譚先生休怪。”並不問譚芝是何官職。
待他歸去尋了當日求來之謀士商討。
賈赦見了大樂,伸手從懷裡取出他三味書屋的公章來,遞給賈茁。
白駒過隙,春去秋來。薑文終究入閣了,老賢人仍然病著。三味書屋早已第二屆招生,還添了兩位先生。一名教琴棋書畫,理科生也需求涵養。另一名乃是賈赦從南邊求來的構造大師,姓丁,人稱丁魯班,天然是教機器的。賈赦前輩子工科出身,與丁魯班思路相通且有無數精美點子,又極其恭敬他。丁老頭一輩子何曾受過公侯這般對待?深引其為伯樂知己,後半輩子都算賣給他了。
賈赦正欲停止再教誨,小葉子出去了。姐弟倆頓時頑到一處,賈赦再也尋不著工夫教他孫子點端莊事兒了。
賈茁見了很多好頑的,便往大案中間爬去。見他爬到小糖罐兒中間,伸出小爪子抓了一下,賈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旁人不敢說話。賈茁因四周尋他姐姐等親親。等了一會子冇比及,活力的撒了糖罐兒,賈璉那心才放下。賈茁持續往前爬,見了一旁的小鐘擺,也抓了一爪,仍然冇標緻姑姑揉揉,又撒了。他便爬來爬去,抓了小金印木有爹爹舉高高,抓了小書書木有媽媽抱抱,抓了小球球木有小叔叔哇哇叫,賈茁委曲極了,一樣冇抓,隻將那些東西撥來撥去的。大人不講信譽,好討厭啊……
賈赦驚了一會子,站起來:“你外甥姓司徒,莫不是賢人的某個兒子?”
郝先生乃說:“殿下若非要試一試,請直問榮國公本人,說與旁人無用。隻是萬莫提曾與京郊見過幾位蜜斯身形,遠遠的一眼也不成。那般似有威脅之意,榮國公決計不肯受人勒迫,惹了他他恐反去助旁的幾位殿下去了。”
賈赦在家全然不曉得人家在算計黛玉,在家裡帶孫子呢。
賈赦微微一笑:“我的甥女乃是我教出來的,天然與我普通想的。不然我怎的那般疼她。你們想是也探聽過的,我不甚喜好我那侄女。隻因侄女的性子設法不像我,甥女像我,故此我疼她。”
賢人笑道:“他愛睡懶覺,不肯夙起。”
賈茁公然應了他的奶名兒,長得極壯,極愛同旁人頑,纔會說幾個字,又恰在盤跚學步,整日冇個消停。饒是將屋裡全數棱棱角角都拿厚布包過,一個不留意竟仍讓他磕在門檻上撞起一個大紅包,心疼得鳳姐兒摟在懷裡好生哄了一陣子,又將跟著的人罵了半日。賈茁倒隻哼哼了幾聲,還望著他母親笑,讓鳳姐兒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