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正命人清算東西呢,他已被封做了蜀王,方纔在朝上與方雄相談甚歡。傳聞賢王來了,忙命人將他引至外書房,又笑站起來相迎:“老九,我這兒現在有些亂,你且擔待些。”
賈琮便在屋子裡踱步:“就是假定我們是司徒磐,會如何行事。司徒磐最後的打算約莫是一麵捏著賢人,順走賢人身上帶著的玉璽虎符;一麵使幾路人馬在京中以各色手腕玩掉諸位皇子、從大到小。李國培本是第一手,偏這第一手被林姑父廢掉了,故此他由明子變成暗子。劉侗是第二步。這位約莫不是司徒磐的人,乃是司徒磐設法節製了的,靠的約莫是幕僚之類。劉侗開了擁立之先河。但是方雄進京一事劉侗並不知情,此事是我們設法提示的他。故此方雄與劉侗不是一起人,也與司徒磐不是一起人。再有,劉侗回了青州以後,足有一個多月方傳信出來,還是擁大皇子為君,斥五皇子為偽帝。想必他們這一起人馬內部曾有過爭議,是否仍要接著擁立大皇子。”
半個月以後,方雄又說要開朝集會事。因前頭數次朝會諸王皆裝病,朝臣們覺得這回仍然如此。不料這回唯有賢王司徒磐仍然是病的,其他六王的病皆好了。
兄弟三人遂各自深思了半日,賈環拿胳膊肘兒捅了賈琮一下:“你先說。”
賈琮道:“京中如此大亂卻冇見司徒家有動靜便是如此。方雄是六王給弄來的,他們天然不會有甚麼動靜;司徒磐手握虎符,既然方雄在幫著他撤除先皇舊臣,他天然不焦急,等方雄乾得差未幾了他再以虎符和假聖旨調軍進京,方雄天然不在話下。方雄既然敢大肆妄為,要麼身後有姓司徒的撐腰,要麼就是早有反心——和徐宏一樣,乾了些今上不容之事,不反則死。”
龔三亦道:“這些還用你說?隻是現在他抄家的那些都是先帝舊臣,司徒硠本也不預備放過的。京中已經換了兩位皇子即位,禦林軍在被天津那麼點子人牽涉住,實在詭異的很。”
賈琮道:“當日諸王得了我們的傳信,曉得司徒磐暫控都城,故此弄了方雄來攪局。一朝天子一朝臣,非論誰下台都要先斷根先帝舊部。諸王讓方雄大開殺戒便是為大師鋪路,也是在穩住司徒磐,走一步看一步,他們並不焦急。從方雄運金銀回劍南來看,他們約莫成心來日擇機造反,這會子暫忙於斂財。故此,諸王在等局勢進一步生長。眼下看似方雄占了都城,實則諸王比司徒磐是輸了一步的,因為他們並不曉得司徒磐已經有了虎符;而天下兵馬隻認虎符不認人。”賈琮伸了個懶腰,又踢了踢腿,“隻是不敷熱烈,再熱烈些纔好。”
賈環賈維斯聞言一怔,也都站了起來:“虎符!”
賈琮愈發來精力了。“若我是司徒磐,在拿住賢人的那一刻起便已是‘天下我有’了,餘下的便是漸漸的安穩的握緊兵權。故此,想辯白誰是得了司徒磐密令來京的、誰是擅自出兵的,極輕易。”他擠了擠眼,“假打假鬨的就是司徒磐的人,真想造反的就不是。真想造反的必是諸位王爺。若讓司徒磐安然竊國,他們還是冇好日子過。”賈琮“咚”的敲了一下案頭,“結論:方雄是六王弄來的。”
賈琮隨口答道:“親虎帳一千六,護虎帳一萬五,步虎帳三萬二,火器營六千。總計才五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