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道:“天然是想治本的。”
馬香珠這會子已燒了方纔那張紙,提筆接著寫道:“魯王妃身份崇高,豈能親身養兒子?太太可使放心的乳母幫著她養。再有,一旦將軍得了好好的外孫子、且孩子身子安康,二女人或染疾來世也並不要緊。”劉夫人神情一凜,馬香珠又立時燒掉了這一張。
柳騫道:“你母親胡扯麼。她都到將軍府上那麼久了,如何冇見有人被她吃了?也冇見她做過甚麼不當之事。不過一個啞巴罷了。”
劉夫人見她麵有厲色,公然命人燒了個碳盆子出去,揮手將擺佈悉數退下。馬香珠又思忖半晌,乃寫道:“當日魯王結婚,將軍隻讓他娶了個從六品小官之女,倒是不當。何必來白白惹個以臣欺主之嫌?他既成魯王,便是魯國國主,不免有擺脫將軍自掌兵政之心。如想要治本,可請魯王妃自給王爺上書,因出身寒微、自慚形穢,哀告王爺允她讓出妃位。夫人可將二女人認在本身名下充作嫡女,為魯王正妃。現在那位小世子未及兩歲,極易短命。待二女人有子,魯王病故可也。”
柳騫忙說:“太太休要指責餘嬤嬤,她不止救了太太,還救了少將軍性命。”
柳騫一本端莊向餘嬤嬤道:“實不相瞞,嬤嬤,晚生委實學過幾年道法,有點子本領。”
柳騫道:“晚生偶然幫太太。晚生既投了將軍,少將軍就是晚生的少主子。自古以來立長立嫡,何況少將軍龍鳳之姿、又孝敬父親,來日不會虐待我們這些將軍的老部屬。馬氏有勇有謀、心狠手毒,她教養出來的兒子,晚生一定敢跟著——不怕奉告太太,晚生膽量小,保不齊會另投彆處的。”
餘嬤嬤嚇了一跳:“那狐狸精竟還盯上了少將軍不成?”
劉夫人立時瞋目看著餘嬤嬤:“你說出去了?!”
柳騫又道:“少將軍年青,太太莫要嚇著他、千萬攔著他不成魯莽行事。這會子將軍最信得過馬氏,他若去將軍跟前說馬氏好話,可不是雞蛋往石頭上碰?還請少將軍稍安勿躁,隻交給我們便是。”
劉夫人遂喊了他身邊得用的一個姓餘的老嬤嬤來將這主張說給她聽。那餘嬤嬤嚇了一跳:“好狠厲!那啞巴出的主張?”劉夫人點了點頭。餘嬤嬤忙唸了數聲“阿彌陀佛”,道,“太太,快些想體例把這女人打發了!莫要再與她牽涉到一處去。主子早勸過太太,她看著荏弱、實在陰狠,是個狐狸精變的!要麼我這就替太太去請個羽士來作法?”
劉夫人想了想她兒子的性子,憂愁道:“卻不知他可聽得出來麼。”
柳騫點點頭:“覆巢之下安得完卵。”餘嬤嬤怔了三秒鐘,“嗷”的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劉夫人大驚:“這話何意?”
劉夫人連連點頭,向著扁豆架子深施一禮:“多謝先生!老身想讓犬子拜先生為師可好?”
劉夫人一驚:“你是何人?戔戔男人怎進的我劉府後花圃子?”
劉夫人喝道:“她敢!”
餘嬤嬤將信將疑。柳騫哄賈琮那般後代來的妖怪不成,哄一個老嬤嬤還不輕易?遂裝模做樣胡說八道了一番;並餘大旺在旁一力攛掇,隻是這位柳先生是將軍極信賴之人。餘嬤嬤垂垂的便信了。她遂命餘大旺在門口守著,本身低聲將馬氏給劉夫人出的主張說了一遍,抹著眼淚道:“我早就讓太太離她遠些,太太隻不聽!那狐狸精好狠厲的心肝子!行動就要人的命!她與太太在屋裡隻呆了那麼一小會子,便是好幾條性命!我們阿誰棉花耳朵的太太竟信了她的!倘若做下這等大孽,豈不要天打雷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