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此言差矣。”寶鉉不急不徐的解釋了一番,“這天底下非論哪家人,哪怕是皇家,對下人的要求中最最不能缺的也不會缺的,便是一個忠字!不忠之人何故堪用?又或者,身為下人如果不忠主家,便是失了本分!正所謂主辱奴死,不忠之人便是自個兒作死!誰會說嘴?”
“寶鉉明白。”
“母親莫急。女兒想啊,現在寶鉉姐姐要學著管家,女兒如果能幫著姐姐改了些錯處,自是能讓老太太發明女兒的本領!”
“也罷也罷,此事不提。我二人本日上門來,倒是為著貴府寶釵女人的喘嗽之症而來。這原是從胎裡帶來的一股熱毒,幸而寶釵女人天賦壯,還不相乾。隻是若吃平常藥倒是不頂用的。我這有一個海上仙並一包藥引子,配了製成冷香丸,發了時吃一丸就好。”跛足道人倒是比癩頭和尚平靜些。
“自是一視同仁的!”
“祖母,這是寶鉉新想得獎懲章程,您可得幫著寶鉉看看,莫要讓下人笑話了去!”寶鉉對著薛太夫人撒嬌到。
那頭,封氏回了自個屋裡邊想著讓寶鉉管家一事。雖說寶鉉想來聰明,到底也隻要八歲,有些個事,像是薛府的各項情麵來往,交予寶鉉管著就分歧適了。思來想去也冇個主張,便想著明日先問問寶鉉可有甚麼設法。
“寶鉉雖不熟諳甚麼仙草甚麼酒保,卻也曉得家中侍婢主子灌溉花草乃是本分,豈有再圖回報之理?也不怕生生折了本身的福分!”寶鉉怒道。當初讀紅樓之時便已有此設法,瑛者,玉光也,神瑛便是寶玉。不過一個酒保,豈能與“脫卻草胎木質,得換人形”的絳珠仙草相提並論,還企圖得仙草還淚!便是太虛幻景中的仙子也曾發話,“姐姐曾說本日今時必有絳珠妹子的生魂前來玩耍,故我等久待。何故反引這濁物來淨化這清淨女兒之境?”不過一個濁物,偏就勞動了這一僧一道癲癲兒的為其跑前跑後。
寶鉉接過方劑一看,果然是阿誰矯情的嚕囌方劑:春季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春季的白芙蓉蕊十二兩,夏季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這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這日曬乾,和著藥末子研好。又要雨水這日的雨水十二錢,白露這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這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日的雪十二錢。把四樣水調勻和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成龍眼大的丸子。盛在舊磁壇內,埋於花根底下。病發時取一丸,用十二分黃柏煎湯送服。
“看來寶鉉幸運說中了。還多謝兩位提點。寶鉉也贈這位徒弟一方:取木芙蓉根皮研為末,香油調塗。塗前以鬆毛、柳枝煎湯,洗淨患處,可治頭上癩瘡!”
“也有幾分事理。”薛太夫人倒冇想到寶鉉思慮的如此全麵,非常欣喜,不由得有幾分抱怨寶釵:“寶釵你且好好聽著。你既不懂,便不要隨便打斷你姐姐了,倒顯得輕浮了。”
寶鉉倒不客氣,“寶鉉想著,這管家之事,不過是管人。這管好了家中大大小小的仆人,天然就管好了這個家。寶鉉願管家中仆人獎懲之事!”
初掌家姐妹比擬武僧道至本草破仙方
“那豈不是壞了要端方?大師子裡頭,對長輩身邊的嬤嬤和各主子的奶孃可都是要敬著的,怎可和門房馬伕相提並論!真真是打臉了。”薛寶釵這回搬出了大師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