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日是寶釵生辰。因有王氏一樁接一樁的胡塗事扳連,薛太夫人對寶釵隻是平平,生辰也未曾大辦,不過一家子人聚在鬆鶴堂一同用個晚膳。
王氏聞言,盜汗直流。
寶鉉倒不客氣,“寶鉉想著,這管家之事,不過是管人。這管好了家中大大小小的仆人,天然就管好了這個家。寶鉉願管家中仆人獎懲之事!”
“不如讓寶鉉先去會會他們。若真是神仙,寶鉉天然奉茶賠罪,想來神仙們也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孩計算。”
“我的好女兒,我不幸的寶釵,如果老太太曉得你的本領,哪會讓她珠玉在前!”
“這天然與前一條是一個事理。要說這些嬤嬤奶孃也都能夠說是府裡經年的白叟了,豈有再做下錯事的事理!如有,便是她們自打自的臉,我們又何必為她們留甚麼顏麵!”寶鉉義正辭嚴。
“好孩子,有祖母在,看誰敢笑話你!你且先說說,是如何想得這章程。”薛太夫人自是樂意幫著寶鉉些。
“第二條便是‘同罪同罰’。滿府高低,非論是主子身邊的一等丫頭,還是粗使的婆子,非論是大管家還是門房馬伕,犯下劃一錯事便是劃一的發落。”
“怎會如此!”癩頭和尚一見寶鉉便大驚道。
“那豈不是壞了要端方?大師子裡頭,對長輩身邊的嬤嬤和各主子的奶孃可都是要敬著的,怎可和門房馬伕相提並論!真真是打臉了。”薛寶釵這回搬出了大師端方。
“太夫人,外頭有一癩頭和尚一跛足道人,看著甚是不凡。那癩頭和尚說專治知名之症,算得咱家有一名諱釵字的女人,特來解其喘嗽之症!”門房來報。
“太夫人”飯後,王氏開口。“現在寶釵也六歲了,先頭寶鉉便是六歲開端讀的書,是不是也該讓寶釵去書房了?”
“是。寶釵知錯了。”寶釵隻得委委曲屈的應了。
前年十月寶鉉、薛蟠二人過了六歲生辰,雖有太夫人寵著,薛天相到底還是聘了先生,將薛蟠拘在書房讀書習字;寶鉉雖是女人家,到底也不能是個大字不識的,便與薛蟠一同拜了先生。待得寶鉉七歲時,薛天相想著男女七歲分歧席的端方本欲為寶鉉另聘先生,卻不料薛蟠先一步纏著薛太夫人應下,不要兩兄妹分開。薛天相礙於孝道,也不好說甚麼。倒是寶鉉,傳聞此過後便回了薛太夫人,今後隻淩晨與薛蟠一道讀書,午後便跟在薛太夫人身邊學習針線,間或跟在封氏身邊學些管家之道。
“也罷也罷,此事不提。我二人本日上門來,倒是為著貴府寶釵女人的喘嗽之症而來。這原是從胎裡帶來的一股熱毒,幸而寶釵女人天賦壯,還不相乾。隻是若吃平常藥倒是不頂用的。我這有一個海上仙並一包藥引子,配了製成冷香丸,發了時吃一丸就好。”跛足道人倒是比癩頭和尚平靜些。
“那寶鉉可就說了,祖母且先聽著,可千萬彆急著嘉獎!”寶鉉故作高傲。“這第一條,便是‘叛變薛府者,存亡非論’。此條乃是重中之重!”
“快去吧,多帶幾個嬤嬤,也好護著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