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梅家曉得,寶琴背後有忠孝公府撐腰,立馬腆著臉湊了上來。
錢氏看著兒子的背影,一時忍俊不由,大笑道:“可見是個有了媳婦忘了孃的!”
萬一薛家倒了,寶琴許給哪家,能有多大不同?
薛蝌一來心疼妹子,二來也不肯邢蚰煙在榮府多呆,便同意了。
梅家那兒,錢氏一句寶琴年事尚小給拖了一年。原想藉口長幼有序、薛蝌還未結婚的,但單看薛蟠同寶鉉便知薛家冇這個端方了。
出海到底不是小事,雖說外務府招皇商一塊兒出外洋貿,這倒是頭一回。說到底,禍福難料。
賈母站起家來:“還不快快兒將人迎出去。對了,必然要把忠孝公府那位堂少爺請來!勞煩他一起相送,我們如何著也該好好感謝他!”
邢夫人賠笑道:“老太太莫氣,是媳婦兒的不是。二太太管家時,便壞了端方,將這府裡頭的下人慣得,隻差冇爬到主子頭上去了!我原想著好歹給二弟妹留點麵子,漸漸兒擰過來。倒是我想岔了。既然老太太今兒發話了,那我也就能罷休去狠狠兒的整治一番。”
錢氏虎著臉道:“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彆真去找那些不三不4、不知羞的。”
錢氏笑道:“早說先給你定個媳婦兒的,你偏不聽,隻說這天大地大。現在你也跑了趟江南了,可有中意的了?”
封氏想了想,“刑家雖是榮府的親戚,倒和二房那起子人冇甚乾係。李家......李紈現住在大觀園,倒也還好。你看上的是哪個?”
比及了都城,將人送到了榮府門口,隨口話彆幾句,而後打馬便走,就怕遇見哪個討人嫌的。
現在見著麵前這三個水靈靈的女人,倒叫賈母又起了心機。
寶鉉見薛蝌微微紅了臉,不由的想起了邢蚰煙,想來那“一麵之遇”便結下了緣分,便笑問:“瞧堂弟這模樣,是有了心上人了?”
李紈忙說:“我們嬸子又上京來了不成?竟是湊到了一塊兒!倒真是天大的緣分!”
一婆子說道:“先是見了一匹高頭大馬,說是忠孝公府的堂少爺。卻不是來我們府上作客的,是在路上遇見了,便一起上護送了。”
而後,轉頭看向邢夫人,說:“瞧瞧你管的這個家!連幾個小丫頭都敢這麼冇規冇據的!一點子大師的氣度都冇有!”
寶琴曉得後,忙攛掇著錢氏要為薛蝌相看。“母親!好歹讓我見一見嫂子啊!”
錢氏笑道:“女人家,再冇有在親戚家出門子的事理,又不是同姓的。”又對刑忠佳耦道:“我們家在馬家衚衕那兒有一座宅子,雖不大,也有兩進。親家若不嫌棄,就先住在那兒,反正也是要算在聘禮裡頭的,隻當是提早給了吧!”
這趟江南跑完,倒是在返來的半道上趕上了刑家與李家。
這日一早,榮府世人正齊聚在賈母的院子問安。忽聽院門外吵吵嚷嚷的,幾個小丫頭打鬨著走近。
薛蝌倒是瞪大了雙眼:“果然?幸虧我走得快,不然可如何辦呀!”
錢氏又說,“我們家的新宅也在馬家衚衕那兒,就隔了堵牆。親家也隻要一個閨女,雖要嫁到咱家來,也不成拋父彆母的。住的近些,最是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