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老邁說的備用頻次！"老鄭顫抖著擰開暗碼箱暗格，浸水的電子管俄然亮起幽藍熒光。

"走！"小張拽著冒煙的電纜滾進鐵門缺口，少年戎服下排泄的血在鋼板上拖出蜿蜒陳跡。

血珠順著凹槽會聚成鐘錶齒輪的表麵，與祁夢蝶鎖骨暗紋嚴絲合縫。

暗碼箱要過載了！"技術專家嘶吼著被電流掀翻在地，玻璃管接二連三炸裂。

周雲帆的機器臂俄然收回鐘錶上鍊般的脆響，擒縱輪碎片在磁場中構成微型羅盤。

小張用牙扯開搶救包給周雲帆包紮，少年沾滿油汙的手俄然頓住——對岸燒燬教堂的尖頂上，扭轉的探照燈正以某種規律切割著夜幕。

"這不是淺顯的電台信號。"老鄭俄然扯斷三根頭髮懸在暗碼箱上方，髮絲在特定頻次的震顫中構成斐波那契螺旋，"有人在用機器波通報四維座標..."

溫熱血珠濺在生鏽的管道編號上，竟與懷錶裂紋走向完整重合。

他扯下領帶纏住祁夢蝶滲血的手掌，金屬指尖劃過她掌心血圖："老鄭，把特斯拉頻次調到14.3MHz！"

小張正要舉槍示警，卻見周雲帆用機器指骨夾住滾燙的彈殼，在蘆葦葉上刻下教堂光影的擺動週期。

技術專家顫抖的手指在暗碼箱上敲出摩爾斯電碼，玻璃管中的液態氮突然汽化。

霹雷——

夜風捲起燃燒的工廠灰燼，對岸教堂的探照燈倏然燃燒。

祁夢蝶俄然按住狠惡抽痛的太陽穴，那些騰躍的電火在視網膜上重新擺列組合，竟與三小時前在配電室驚鴻一瞥的線路圖完美重合。

王翻譯氣急廢弛的叫罵聲被俄然啟動的消防噴淋體係澆滅在濃煙裡。

祁夢蝶的瞳孔突然收縮。

江心俄然炸開的照明彈打斷她的思路，世人敏捷隱入蘆葦叢。

她沾血的指尖撫過周雲帆機器臂的裂紋，溫熱的血珠順著精鋼紋路滲進轉軸。

俄然，三千米外的江麵傳來汽笛長鳴。

"八嘎！"王翻譯的皮鞋聲在轉角處驟停，吳老邁掄起軍人刀劈開配電箱蓋板，"給老子接備用線路！"他脖頸上的青筋在紫色電光下突突跳動，刀刃挑起的銅絲在半空熔成赤紅鐵水。

周雲帆最後瞥向教堂尖頂的眼神，像在凝睇某個甜睡百年的機器幽靈。

鐵門外俄然傳來燃燒瓶爆裂的巨響，吳老邁嘶吼著日語臟話。

祁夢蝶浸濕的旗袍貼在鎖骨處，那邊不知何時閃現出與周雲帆機器臂裂紋類似的暗紋。

周雲帆的領帶在磁場中飄起，每一道褶皺都指向鎖芯深處的彈子擺列。

吳老邁的奸笑從通風管道傳來："周先生公然捨不得家傳的擒縱構造啊。"

"給我十七秒。"她扯斷髮簪在鋼板刻下楔形筆墨，老鄭的暗碼箱俄然收回教堂鐘聲般的鳴響。

祁夢蝶俄然奪過周雲帆的懷錶，大要琺琅彩在電弧中映出奇特斑紋——那圖案竟與鎖孔油漬的分子擺列完整符合。

本該報廢的渡輪煙囪裡飄出加密電報特有的青煙，摩斯暗碼的節拍竟與老鄭暗碼箱的蜂鳴器產生共振。

"周家家傳的擒縱構造..."祁夢蝶俄然抓住他染血的襯衫前襟，指尖蘸著鮮血在暗門暗碼鎖上畫出雙螺旋紋路，"本來是用血溫啟用的簧片！"

五分鐘後，世人從城郊蘆葦蕩浮出水麵。

祁夢蝶在滿地玻璃碎渣中翻身躍起，過目不忘的影象力現在化作精準的殛斃圖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