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氏抖然見到她這般倔強,也不由退了幾分氣勢。
“沈家人又如何了?”龐氏冷冷撇了下嘴,順手拈了幾顆瓜子在掌心,“我好歹也嫁進劉家這麼些年了,一年到頭上你們府也少不了五次,二房裡的人我固然不熟,總終歸他們也是沈家的人。你們不就是好麵子麼?依我說,你倒也不消多費甚麼心神,想個主張讓你們二*奶奶本身把錢吐出來是要緊。”
龐氏深吸一口氣,“我不怕成孀婦。成了孀婦我孃家還會替我找人再醮呢。我龐家到底另有幾間不大不小的鋪子,隻要有錢,我怕甚麼?”
“你當我真那麼閒,冇事請姑太太你返來辯論皮子麼?”
龐氏就是這麼小我,早知本日,當初她真不該看在龐氏嫁奩豐富的份上,勸著劉母替劉普定下這門婚事來。如果娶個家世相稱的書香女子,冇有來自老婆的那筆豐富嫁奩,劉普也許不會跑去學人打賭,更不會落到本日這境地。
她那裡是至心想盼著劉氏不利?劉家是端賴著與沈家這層姻親乾係纔起來的,如果這樁婚事冇了,要依劉普那半吊子,劉家還想有現在的風景?即便是她不在乎劉普,也另有兩個孩子在,她又豈會真的不把劉普性命當回事?
“你就冇想過本身拿錢出來救他嗎?!”劉氏站起來,“他但是你的丈夫!”
“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彆人如何會曉得?”龐氏嘲笑著,“我傳聞那沈宓經常與厚交老友在外品酒論詩,這是最好動手的機遇。哪怕他當真坐懷穩定,我們也能夠假亂真。隻要他在外狎ji的事情敗露,緊接著再傳到皇上耳裡,他莫說是另有伴駕同遊的幸運,就是升遷都一定另有機遇。
龐氏聲音越說越鋒利,到最後,那副得理不饒人嘴臉頓時又暴露來了。
“你想使美人計設害老二?”劉氏眯起眼,“你是不是腦筋燒胡塗了,老二是我們老爺最看好的兒子,並且他操行端方,從不在外拈花惹草,你想用這類下三濫的計去害他,就不怕事情敗露引得我們老爺對劉家狠加抨擊?”
劉普是劉氏的親弟弟,這些年劉家也冇得著沈家甚麼好處,憑甚麼這筆銀子他們都不能出?戔戔兩萬兩對沈家來講不是九牛一毛嗎?劉氏既然不肯去跟沈夫人開口,那這筆銀子就她自個兒來掏腰包,她就不信她還真能看著本身的親弟弟丟了性命!
“沈家那會子能不急得跳腳?”
記得她在剛過門那幾年裡,凡是劉氏回府,都像是府裡過節似的熱烈,她在這位大姑姐麵前,也是到處伏低做小。但是自打那年劉普酒後講錯,把她曾經的那段舊事說了給她聽,她忽而就感覺這些年的低聲下氣那麼不值,而當此次劉普出事急需兩萬兩銀子還債時,她終究算是歹著了機遇。
“姐姐何必著惱,我也不過是嘴上一說。”她剝著瓜子,扯出個笑,又道:“有話好好說麼,我現在不也是請姑太太返來商討這件事?提及來我也是擔憂著我們老爺,難不成姑太太覺得我還能有彆的意義不成?”
戚氏喚人重新上茶果,讓人遞扇子。
劉氏身子微晃,整小我氣得已隻差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