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稷再問謝滿江:“你是如何跟梁恩勾搭在一處的?”
韓稷望著沈宓。沈宓看著供詞,並不為謝滿江言行所動,隻緩緩抬了頭,與韓稷道:“梁恩身為副批示使,動轍以令媛作弊,看來這梁批示使的家底非常不薄。這謝滿江的供詞,到時還望將軍能替我另錄一份證詞,以證真假。”
他變臉之快的確讓人歎爲觀止,安寧侯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他倒是半日說不出話來。
安寧侯臉都青了。
但他畢竟又是因著沈雁拜托而來,天然還得替沈宓想想。假定沈宓不肯鬨大,他就冇需求出頭了。可冇想到沈宓不但冇有息事寧人的意義,反倒還似要把這口兒往大裡撕,這哪像個甚麼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開口!”安寧侯急了,趕緊走上前踩住他的腳:“夾帶乃是大罪,你可細心想好了再說!”
沈宓這麼問,明顯是已然看出來他也冇想放安寧侯一馬,特地拉他出來一問,天然是有指導的意義,想起他那滿腹經綸,便就誠心腸道:“不曉得大人有何高見?”
韓稷沉下臉:“把安寧侯及梁恩一世人都給捆上!等侯發落!”
安寧侯一張臉已經紅到爆,他怒指他道:“韓稷!你竟敢如此對待本侯?!”
韓稷一腳踹在他膝後彎,使他跪趴在沈宓麵前,他這才慘呼哭道:“我不是謝家的近支!
安寧侯白著臉疾喝,趕上前去踢他的喉管,韓稷空著的左手一揮,他便哇呀一聲被撂倒在地下!而不知甚麼時候已然趕到的梁恩這時也衝出去,瞅準空子便要朝謝滿江踹去,但人還在半路卻已被斜刺裡插過來的兩名韓稷的保護架在壁下轉動不得!
謝滿江慘叫一聲栽在地上,隻感覺半邊身子都要被劈下來,眼下連安寧侯都已經拿這魔王無可何如,他又那裡另有甚麼心機坦白?底子不必他數數,便已經大聲哀呼起來:“是五城兵馬司的梁,梁批示使方纔傳給我的――”
謝滿江喘著粗氣,說道:“出去的時候並未曾帶,而是,而是梁――”
韓稷沉凝下來。
沈宓承蒙他出麵解了圍,名利場上,先不說對他印象有無好轉,總歸是起了幾分回報之意。他遂道:“將軍幼年威武,又兼才情過人,天然已看出來梁恩背麵另有人。但是此人思慮周到,我若猜得不錯,便是將梁謝二人交去刑部,也一定能揪得出真憑實據來。”
韓稷點點頭,俄然伸出一隻手,搭在他左肩上,緩緩道:“那麼,究竟是出了甚麼事呢?”
“且慢!”沈宓走過來攔住他,望著他道:“且等審清楚再帶走不遲。”
他神采大變望著韓稷:“你這是要做甚麼?”
沈宓和安寧侯都有些驚奇於他的行動,但是還冇等產生明白的設法,謝滿江額頭就俄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神采漸見青白,雙眼也開端大睜。冇半刻,明顯舉頭挺胸站在安寧侯身後的他便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大喘著粗氣說道:“將軍饒命……”
沈宓點頭,再望向安寧侯一乾人,又與韓稷使了個眼色,走出門外說道:“將軍籌辦如何跟刑部陳述這安寧侯的錯誤?”
謝滿江明顯還是不怵他,因此踟躇著冇開口。
韓稷也笑著往安寧侯望來:“五城營裡公然藏龍臥虎,安寧侯治下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