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愈發暖和了些，說道：“女人不必嚴峻，小王隻是不忍女人受氣，憐香惜玉之意頓生，故而出來相見罷了。”他微微頜了頜首，然後站直，望著她又道：“女人出身高門，崇高階莊，舉止得宜，小王雖甚少出宮，但女人的芳名卻也如雷貫耳，在小王眼裡，女人便如天上日月，佼佼而不成攀。”

園門口銀杏樹下站著錦衣墨發的少女，微垂臻首目光望著欄下水池裡幾尾肥鯉，亭亭玉立而又靜婉可兒，看模樣像是誤闖進了此處。

但是，世上終歸冇有不通風的牆，萬一韓稷曉得她去調撥楚王，然後把柳亞澤的事捅到朝堂呢？

有皇後撐著，那當然不怕！雖說現在皇後聲望大減，但是要擺平個韓稷，應當不在話下吧？莫非韓稷還敢連這點麵子都不給皇後？

柳曼如打動之下將他喚住，望著他咬牙沉吟半晌，俄然吐了口氣，說道：“我信你。”

“慢著！”

正說到酣處，馮芸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句甚麼，他便扭頭往園子這邊望來。

她可不就是大周馳名的貴女，高高在上世人傾羨？剛剛纔被韓稷深深傷害過的自負，冇想到在這其貌不揚的鄭王處又獲得了必定，再看向溫文爾雅的他，她俄然也感覺他深沉大氣起來。

柳曼如是柳亞澤的嫡女，柳亞澤是天子的親信，又已經位列內閣重臣，他不敢等閒動他的心機，也不便對從未有過來往的柳曼如過於熱忱，以恐惹人惡感。但柳曼如既然主動找他，他當然冇有推讓的來由。

楚王正在園子裡與建安伯世子喝茶。

她點頭道：“如是這般，那我倒真冇甚麼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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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真是個好主張！

“女人說。沈雁與韓稷出宮幽會？”鄭王眯起眼來，手上拿的摺扇也嗶地一聲合起來。

建安伯世子瞥見，含笑起家道：“下官想起另有點事未做完，先且告彆。”

柳曼如盈盈一福，亦揚唇道：“本來是王爺在此。打攪了王爺雅興，還望恕罪。”

他說到此處打住，帶著深意看向她。

楚王？是了，楚王對沈雁一樣殷勤得很，倘若他曉得韓稷帶著沈雁出去幽會，又如何能夠會坐視旁觀？她惹不起韓稷，莫非楚王還惹不起嗎？！

柳曼如聽到前半段，一顆春情也如湖水般被吹得發皺了，不管如何說鄭王也是堂堂的親王，除了皮相。他跟楚王有甚麼辨彆？能獲得他的傾慕她自是欣喜的。但是再聽得他後半句，她那顆心又忽地如結了冰，不止漾動不起來，還帶著一股澎湃的委曲。

柳曼如聞言怔住。

柳曼如看了他一眼，冇作聲。

她眉頭伸展了半晌以後又皺起來。

若不是顧忌柳亞澤，她又怎會乖乖聽他勒迫？

她轉過身，麵向廊外恨恨地望著一地銀杏葉，“那韓稷實在可愛。”

鄭王揚唇道：“恰是如此。我傳聞我楚王兄眼下正在園子裡品茶，隻可惜我多有不便，不然倒能夠替女人出出麵。女人趁著眼下韓稷他們未曾返來，前去園子裡尋尋我皇兄倒也還來得及。”

鄭王從旁看了她半晌，說道：“實在女人既然已經抓到了韓稷的把柄，為甚麼不乾脆當場反擊呢？如許忍氣吞聲，反倒讓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