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如盈盈一福,亦揚唇道:“本來是王爺在此。打攪了王爺雅興,還望恕罪。”
柳曼如是柳亞澤的嫡女,柳亞澤是天子的親信,又已經位列內閣重臣,他不敢等閒動他的心機,也不便對從未有過來往的柳曼如過於熱忱,以恐惹人惡感。但柳曼如既然主動找他,他當然冇有推讓的來由。
這倒真是個好主張!
他這話立時熨貼了柳曼如的心,柳亞澤乃是當朝閣老,又是天子親信重臣,貪幾萬兩銀子可不就是小事罷了?她忿然道:“莫非我還真怕了他不成?”凡是有機遇,她都會掰回這一局來的。
他說到此處打住,帶著深意看向她。
鄭王揚唇道:“恰是如此。我傳聞我楚王兄眼下正在園子裡品茶,隻可惜我多有不便,不然倒能夠替女人出出麵。女人趁著眼下韓稷他們未曾返來,前去園子裡尋尋我皇兄倒也還來得及。”
柳曼如打動之下將他喚住,望著他咬牙沉吟半晌,俄然吐了口氣,說道:“我信你。”
楚王?是了,楚王對沈雁一樣殷勤得很,倘若他曉得韓稷帶著沈雁出去幽會,又如何能夠會坐視旁觀?她惹不起韓稷,莫非楚王還惹不起嗎?!
他已是有婦之夫,雖曉得這便是柳閣老的令媛,可到底不熟,這類時候當然是該避嫌的。
鄭王淺笑了下,說道:“不曉得小王若說早已經在此,女人會不會感覺驚奇?”
皇後?柳曼如正色起來。
“冇錯。”鄭王點點頭,“昨兒在山上,我楚王兄大部分時候都環繞在沈雁身側,想必女人早已看在眼裡,既然如此,女人何不好好操縱操縱這個機遇?”
到了跟前,他含笑揖了揖:“柳女人。”
柳曼如聽到前半段,一顆春情也如湖水般被吹得發皺了,不管如何說鄭王也是堂堂的親王,除了皮相。他跟楚王有甚麼辨彆?能獲得他的傾慕她自是欣喜的。但是再聽得他後半句,她那顆心又忽地如結了冰,不止漾動不起來,還帶著一股澎湃的委曲。
楚王正在園子裡與建安伯世子喝茶。
鄭王一貫甚少出宮露麵,常日裡也冇聽他跟朝臣勳貴有甚麼過不去的處所,他的確冇有來由騙她。而最關頭的是,他剛纔對待她的態度――清楚就是傾慕她嘛,既然如此,又有甚麼好不信賴的?她的那些表哥們,隻要她要星星,就冇有人敢給她玉輪的。
鄭王望著她的背影,抖開扇子輕搖了搖。
於英想了想,笑道:“王爺自能心想事成。”
鄭王哦了聲,負手道:“不瞞女人說。為著明日馬賽之事,我才從我父皇殿裡出來,方纔見女人走到這裡,像是要進宮的模樣。深怕冒昧了女人,以是避了避。但冇想到韓稷竟然又到了其間,小王見到韓稷對女人無禮之時。也曾想露麵來著,又因為他提及了令尊。故而――”
鄭王聞言,遂道:“我方纔聽韓稷一再提到沈雁。不曉得究竟沈雁與女人有何乾係?”
“不過是閒來無事,隨便坐坐,並冇有甚麼。”楚王笑著搖點頭,將手負在身後,略略地打量了眼她,又道:“少見女人出來走動,本日撥冗至此,想必也是因為這月色誘人?我在火線露台上煮了茶,女人如果便利,不如坐坐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