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已是耄耋之年,鬚髮皆白,臉上的褶子耷拉了好幾層,眼睛都睜不開了,但腦筋卻還很清楚,說話慢悠悠的。
如果隻是他一小我,大能夠去住堆棧驛館,但他的女兒們不能受這個苦。
三叔爺的手微微顫抖,一臉聞所未聞的神情,連連點頭,“混鬨,這不是亂套了嗎?”
韓延柏舌尖苦澀,艱聲道:“我明白,我都明白,這段時候多虧了昭昭幫手,等我離京外放後,我會讓迎兒的生母籌劃後宅,我……”
她目光落在韓昭身上,神情更加輕視,“另有你,天生就是個村姑的命,當不起侯府的令媛蜜斯……”
“三弟妹,我又欠你一份情麵。”他衝薑穗寧拱了拱手,“今後你如有需求,我必然粉身碎骨,儘力酬謝。”
她說話時用心舉高了聲音,公然引來了王氏的重視。
韓延柏神采發青,“大嫂,你彆過分度了,我本來就是要搬走的,誰讓你亂動我們的東西?”
“二弟返來得恰好。哦不,現在該叫二堂弟了?”
就算要兼祧兩房,那也該是後娶出去的媳婦,秉承四房香火。
改完族譜,薑穗寧和韓昭韓延柏一起回了侯府。
薑穗寧重視到她梳了婦人髮式,想必就是迎兒的生母了。
韓延柏跪在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前,態度果斷。
兩天後,韓延柏超出老侯爺,直接找上了韓家的老族長,輩分最高的三叔爺,請他主持開祠堂,把本身和韓昭兄妹過繼到其他族人名下。
“侯爺說了,統統任憑三叔爺措置,他冇有定見。”
韓延柏冇有說出的話,是他這輩子都不籌算另娶妻了。
“喝你個頭!”
盼兒聽了這話不但冇有歡暢,反而小臉皺起,小聲說:“但是我們搬走了,母親就不認得回家的路了呀……”
圍觀族人紛繁向她投來憐憫的目光。
斯人已逝,就算韓延柏再懊悔,也換不回白氏一條命了。
小柱子委曲地捧首,“三叔爺,我冇說錯啊,這些都是侯爺親口交代的……”
“盼兒彆怕,我們隻是換個更好的處所住,你看,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啊。”
薑穗寧擺了擺手,說完又點了幾個小廝過來幫手,把地上的箱籠都搬到馬車上。
“二哥不必自責,實在我早就曉得了。”
薑穗寧低頭不語,纖細的背影看起來荏弱又不幸。
“算起來,韓郊還是你父親的隔房堂弟呢,今後你就是他這一脈的嗣子了,逢年過節,彆忘了給他上香供奉。”
她緊緊摟著韓昭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大伯母為甚麼要趕我們走,這裡不是我家了嗎?”
薑穗寧點頭,又道:“誰說你冇東西留在侯府了?嶽夫人的嫁奩,可都是你們兄妹倆的。等我盤點了庫房,就都給你送去。”
韓延柏找到韓郊的牌位,端端方正叩了三個頭。
王氏哼了一聲,“你們的東西?這些可都是侯府的!父親仁慈,還答應你帶著走,不然就該讓你們淨身出戶!”
這平遠侯府是如何了,兒子不要了,連兒媳婦也要換一個?
圍觀的族人紛繁嘩然。
三叔爺無可何如,隻好翻開族譜,將韓延柏的名字從侯府這一脈劃掉,又寫到了另一支斷了香火的嫡派上麵。
三叔爺恨不得拿菸袋鍋子敲他的腦袋,“我說小柱子,你咋這麼憨呢?”
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三個小侄女,另有一個二十多歲,邊幅平平的女人返來了。
這時那位去侯府的族人又開口了,“侯爺還說,讓人把三房嫡媳薑氏的名字,改到四房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