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甚麼，不是我做的。”謝涼螢道，“爹和哥哥待我不薄，我折騰他們做甚麼。”

“陛下，已不如當年那樣信我了。”謝參知有些怠倦，“他怕是也發覺了吧，我們家現在和白家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天子不管他們，而以柳太傅為首的保皇黨也保持沉默。

已經很較著了，謝參知想。他當年一念之差，令謝家成了現在的景象。原不過是為了叫皇後放心，不再針對謝家。誰料前麵一發不成清算。現在他不能轉頭，也隻要白家這一條路能走下去了。

“我們還救了阿螢。”

謝樂知到底對她不錯，謝初泉也是。平常凡是有甚麼好東西，都是她同謝涼雲一人一份的，從不厚此薄彼。若真要說偏疼，三房最偏疼的，大抵就數顏氏了。

引發謝參知重視的，是那日天子召見了柳太傅入宮。柳太傅已經好久不上朝了，隻掛個閒職，冇有大事並不入宮。二人在禦書房密談好久。第二日，柳太傅破天荒地上了朝，並在與同僚言談中提及了五皇子。

若白家不能成事，不能成事……

謝參知搖點頭，微微一笑，“陛下要的，就是母族式微。有了白家坐大，莫非陛下還不防著外戚？四皇子的性子不比五皇子，他夙來憑藉三皇子，怕是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我曉得娘不想見到我。”謝涼螢清算著袖子，緩緩道，“不過我今兒過來是想叫娘曉得，爹同哥哥出事了。”

“那就不若就此成了事。”謝家祖母道，“聖上再順從，以白家之勢，太子之位必是皇宗子的。老爺，還擔憂甚麼呢。”

顏氏的眼睛猛地展開，盯著謝涼螢。

謝參知搖點頭，“天真。”

謝參知仰天長歎一聲。謝樂知是他在三個兒子當中最為看重的，本日這番痛打，更多的是做給彆人看的。打在兒身，痛在己心，他也是不捨得很。

謝參知的手微微有些顫栗，謝家祖母手上用了幾分力量，彷彿想要安撫下他。“是先帝昏庸，任由白家坐大，這……與我們無乾。江氏抱屈滅門，乃是白家而至，我們……我們……”

謝家祖母不解地看著他。

現在幾位年長些的皇子已是長成，彷彿一副奪嫡之姿。白家見此，心中越是急，逼的也越是緊。不過天子始終不肯鬆口立太子，彷彿樂見奪嫡之爭的產生。皇後母族白家與周貴妃的母族周家，兩黨在朝上日日辯論不休。原還不過是吵著立太子的事，現在就連朝政之事都拿來爭一番。

顏氏看著謝涼螢的背影消逝了視野當中，眼淚落個不斷，心中有力的絕望感垂垂滿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