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戈壁。早晨安營紮寨時，大師纔有喘氣的機遇。

與賀戮臨彆之際，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必然要活著！”

不日又傳戰報，啟憫親率雄師深切要地，追擊賀戮至雙河。而賀戮集結十萬強兵將漢軍圍困，啟憫也在此中。

他摸摸我的頭，怠倦的笑笑，說：“帶你去千泉，夏天頓時就要來了。”他的聲音非常沙啞，眼睛都充了血。

我正要詰問，他身後的人低聲催促了幾下，他皺著眉走開了。我心中一團亂麻，不曉得到底產生了甚麼。

我一驚，不動聲色的問：“你如何曉得回紇就會借兵給你呢？回紇一貫和朝廷很好呢！”

“《孫子兵法》裡有一招叫做圍魏救趙，賀戮被漢軍擊垮了，幽州軍趕來將我們突厥兵打散了，以是，天子沒事。”

他對我咧嘴一笑，故作輕鬆的說：“我身上有你的戰袍，必定會化險為夷的！你乖乖待在那邊，等我打了敗仗去帶你回來！”

我渾渾噩噩的去清算東西，內心卻在想著二哥哥，他一向在幽州任上，隻是官階還沒到這份兒上。讓他領兵出征，是啟憫的意義不成？

他看了我一眼，道：“幽州多數督，紀嵐。”

漢軍攻破其俟斤部，首級獨祿摔萬餘突厥部眾投降！

我沉默，心底長長感喟。

我怔了怔，點點頭，走的時候，轉頭看了一下玉門關。這兩小我，我都不但願他們有事，但我也曉得此次啟憫是有備而來，戰況必然會空前慘烈，至於成果，我底子不敢設想！

但是我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固結了，啟憫被包抄了……賀戮必然不會放過他，我不但願他有事啊！

他皺皺眉：“是幽州多數督？這小我很短長，原來他是你二哥，幸虧那一箭沒要他的命。”

為了迎戰，賀戮決定將我送至間隔雙河兩百餘裡的金牙山，那邊也曾駐守過牙帳，是以我在那邊會比較安然。

賀戮將我抱在懷中，安撫道：“彆胡思亂想了，我已命人去千泉集兵，再派人去回紇借兵，到時候前後夾攻，漢軍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賀戮看著我，說我瘦了好多，實在他又何嘗不是呢！

我怔住，賀戮不會放過啟憫，啟憫天然也不會放過賀戮。不然，當年他在賀戮手中所受的熱誠，他要如何討回來？

十仲春，戰況狠惡，即便我遠在此處，還是曉得了一些。

我直言不諱的問他：“如果把我交出去，是不是能夠寢兵，不打了？”

現在十姓部落有兩姓都歸降了漢軍，突厥出師倒黴，節節敗退。

是吧！他是來雪恥，是來建功立業、名看重史的！

我問他：“你看到我二哥哥紀嵐了嗎？”

我又憂又喜，他說完就要走，我俄然想到甚麼，拉住他問：“幽州軍的統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