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尚儀沉默落淚,說不出一句安撫的言語。
茯若溫然欠身:“臣妾先行辭職。”
仁惠太後表示身邊的宮女扶她起來,感喟道:“這時候叫你來,也隻是為了一件煩苦衷,哀家與詢兒為此事煩心好久了。”
秋意垂垂濃了,茯若正在西窗下酣眠,殿內的檀香暗香浮動,催得人睡意更沉。王尚儀出去對著茯若耳邊低聲道:“昭儀娘娘,仁惠太後急著要娘娘去壽安宮。”
茯若聞言大驚,顫聲道:“母後必是多慮了,皇上自即位以來,勤於政事,且有光複了被赫連族奪去的領地,已是可貴,還望母後寬解便是。”
仁惠太背工裡拿著一串沉香楠木的念珠,沉聲道:“有朝一日,我宋氏必將也會如同上官氏那般的,到時候哀家與你纔算是心願得償了。”
昭惠太後笑意淺淺,神采平和如鏡:“天然如此,隻是哀家本日所言之事,還望姐姐好生考慮,免得今後我們姐妹傷了情麵。”
仁惠太掉隊去便見到昭惠太後端坐於正殿當中,隻見她身著淺綠色快意緞繡五彩祥雲朝服,髮髻梳成高椎髻,赤金百鳥朝鳳鈿子上鑲嵌珊瑚、綠鬆石和虎魄的赤金結實。比之仁惠太後的裝束,昭惠太後華貴了數倍不止。
仁惠太後對著茯若笑道:“你且先回宮去吧,哀家也正欲前去長樂宮見昭惠太後議事,如此甚好,她本身倒先坐不住了。”
這一番話實在刺痛了昭惠太後的傷處,她自進宮來,一向不甚得寵,雖說期間有過一次身孕,但因為身子衰弱,未能保住。今番被仁惠太後提起,昭惠太後心下大怒,冷冷道:“哀家與這後代上無緣,嫁與明宗天子多年也未有所出,以是也隻能將彆人的孩子視若己出。但哀家轉念一想,哀家先前乃是正宮皇後,嬪妃所生的孩子哀家都是他們的嫡母,不似得姐姐這般,為人侍妾,生下的後代反而要認他報酬母。”
三今後,詢正式下詔將慶順帝姬嫁與羌族首級阿魯多和親,阿魯多首級戴德自是非常感激。更是立下誓詞,千秋萬代均臣服大夏。詢自是非常欣喜,安撫了羌族,今後赫連族的餘孽在西北的權勢亦是不敷為慮了。為此,前朝後宮皆是深感欣喜,深恨此事之人,也獨一昭惠太後一人。慶順帝姬得知要將本身嫁與羌族首級。隻覺萬分驚詫傷感。並無其他。倒是昭惠太後為此事氣惱了數日,連眾妃去處她存候,她亦是拒之門外。
昭惠太後被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嘴角直抖,過了半晌,才沉下聲來叮嚀嚴尚儀:“送客。”
仁惠太後眉毛微微一揚,沉聲道:“哀家與詢兒都自當感激mm當年的恩德,也多虧了mm詢兒才氣做得著皇位,如果mm和其他嬪妃有了先帝明宗的子嗣的話,或許我們母子就生生與這皇位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