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了上林苑,上林苑景色極美,遍植奇花異草。行了數步,綾姝暖和道:“現在昭儀娘孃的肚子更加大了,不日便要分娩了吧。”
皇後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道:“臣妾如此,總算也不負太後當日教誨了。”
茯若笑道:“她為人一貫放肆,若不是本日本宮的位分高於她,隻怕還不能將她說的啞口無言。”
昭惠太後嘴角微微一笑:“皇後說的倒是誠心,一字一句全然都在保護皇上,你果然是更加像一名皇後了。”
洪尚儀聞言,倒也垂垂冷靜無言了。
昭惠太後道:“很好,你總算還記得這些,當年新帝一即位。哀家便下了懿旨讓你入宮,可不全然是顧念著你是哀家的內侄女。”
茯若婉然一笑,二人複持續前行。
氣候仍舊有些悶熱,綾姝碧色暗繡玉蘭紗宮裝,底下是月色水紋綾波襇裙,打扮甚是平淡。茯若見綾姝執意如此,也隻好隨了她一道出門去了。
皇後聞言,垂首沉默,過了半晌,道:“臣妾曉得,太後是但願臣妾有朝一日成為後宮之主,讓後宮仍舊是太後的。”
玉貴嬪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正欲分辯,茯若溫然笑著,含了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如果玉貴嬪能再度與本宮平起平坐也是極好的,隻是本宮念著,現在皇上專寵蘇容華,對玉貴嬪的恩寵到底淡了些,本宮雖說得寵,好歹腹中另有胎兒,皇上或多或少都會念及著本宮,而玉貴嬪還是自求多福吧。”
文昭媛的性子與玉貴嬪相差未幾,皆是那般浮滑倨傲,便道:“嬪妾謝過昭儀娘娘,隻是嬪妾尚未曉得皇上要給嬪妾甚麼位分。”
神采黯然如秋風黃葉,緩緩墜落:“綾姝姐姐多慮了,皇上膝下的子嗣又不是僅僅隻要本宮腹中的胎兒,且皇上現在最寵嬖的便是蘇容華,怎能日日來本宮的永和宮。”
洪尚儀目睹皇後出去了,上前來為昭惠太後按摩,道:“太後一貫對皇後和顏悅色,何故本日會?”
玉貴嬪見茯若現在已是昭儀,位分在本身之上,隻能平聲靜氣的道:“臣妾多謝昭儀娘娘體貼,在這裡遇見了昭儀娘娘,臣妾也感到欣喜。”
昭惠太後冷冷道:“你以賢貴嬪的位分進宮,隨後晉賢貴妃攝六宮事件,懿仁皇後去世後繼位中宮,這期間有敬貴妃爭寵,宋昭儀多寵,現在皇上又專寵於蘇容華,且現在宋昭儀有了身孕,誰曉得她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如果誕下了皇子,皇後你可要記取,宋昭儀是仁惠太後那邊的人。”
玉貴嬪聞言,唇邊卻笑意深深:“臣妾倒是想起一事來,昭儀娘娘已有十數日未曾見到皇上了,這些事也隻能從皇後那裡聽來了,臣妾隻是感慨物是人非,本來昭儀娘娘也是皇上心尖上的,怎的現在蘇容華進了宮,便如許被拋諸腦後了,隻是不幸了娘娘腹中的胎兒了。”
本日本來茯若用了膳,內心隻感覺悶,也不想出門去,但綾姝早早的便來了,硬是要和茯若出去逛逛。
玉貴嬪身著一身刻絲泥金銀快意雲紋緞裳,緞紋是紅絲線編織的枝葉繁花,錯落有致的充滿了整件緞裳。頭上是梳著朝月髻,帶著一對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且墨藍色翠玉髮梳色采與下方的寶綠色暗紋發玉、鑲邊紫珠相得益彰。搖擺生輝,顯得極其華貴。文昭媛的裝束也是極其花枝招展,一團華貴喜氣。她身著一身綠藍條紋的素錦袍裙,暗淡的碧青色緞錦,鑲飾著嫩黃色鑲邊梔子花,微綠墨色的花葉在波紋,舒袖裡邊,內襖小袖的綠黃雙色梔子花繡工倒還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