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邊我才讓瓊奴送了何彥方出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何彥方卻又折返返來,手中握著一束開敗了的狐尾百合花。那花瓣上星星點點的黃色斑紋,儘顯頹態。
“主子,本日花房又送了狐尾百合來,可還要擺在寢殿裡?”寶兒抱著一大束開得正豔的狐尾百合站在門口,輕聲打斷我們的說話,問道。
和嬪悄悄一歎,道:“難為你這麼用心,你來我這光陰不長,可我瞧著,你倒是日日經心奉侍,冇有涓滴訛奪。我內心想著要賞你些甚麼,也好讓世人曉得,經心做好本分,纔是你們該當的。”
我向和嬪使了個眼色,和嬪會心,喊住正欲往屋外走去的白朮。
“奴婢謝主子犒賞。”白朮聽了和嬪這話,顯得分外歡暢,眸子中閃過的那一抹放心,被我偷偷支出眼中。
“不想這小小香料當中,竟有五十二味的花香包含此中。”我開口讚歎,不過驚奇的神采刹時迴轉,眯著眼,笑說道:“隻是這花香一多,不免芳香氣鬱稠密,可彆擾了你主子埋頭養胎纔好。”
“奴婢派了小福子偷偷跟著,那白朮拐進啟祥宮以後,就不見了。”瓊奴說道。
第二日夙起後,瓊奴塞給我一個綢布包著的盒子。我點點頭收下,剛好寶兒捧了那一斛的狐尾百合,正欲放進屋裡來。
那這事便就奇特了,既然不是白朮所為,那為何和嬪又會胎動不適了呢?
何彥方做事公然是妥當。不過半日便遞過來動靜,說統統都安妥了。彼時,我正在一勺一勺喂著和嬪服用安胎的杜仲川貝湯。
用過晚膳,我正籌算陪著和嬪在這長春宮裡閒走漫步。卻見瓊奴悄悄走進屋來,掩了屋門,四下打量一遭,開口道:“和主子,蜜斯,那白朮傍晚時分出了弦月閣一趟,約摸半個時候後才返來。”
“可曉得她去了那裡了?”看來這白朮得了犒賞,確切是放鬆了防備。
“她好暴虐的心機,我啞忍至此。她還是不肯放過我是嗎!”和嬪得知此事,顯得有些衝動,喊道。
“小主請說。”何彥剛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