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手，讓隨身服侍的宮人們全都退下，放動手中捧著的碗盞，取出絹子替和嬪拭了拭嘴，悄聲道：“一月前薑朱紫派人去太病院要了些丁香子，說是文琅帝姬夜裡睡得不好，焚些丁香子起安眠之效。”

“薑朱紫位分寒微，那裡敢如此冒然行事呢，我瞧著這事定是她純貴妃授意的。”和嬪蘊著肝火，喘勻了呼吸，才陡峭道。

和嬪也不答話，隻淺淺一笑。案上供著的香爐中縷縷青煙泄出，隻是這香料倒是何彥方重新調製的，味道雖與那百蝶香無異，但倒是少了丁香子這一味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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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嬪悄悄一歎，道：“難為你這麼用心，你來我這光陰不長，可我瞧著，你倒是日日經心奉侍，冇有涓滴訛奪。我內心想著要賞你些甚麼，也好讓世人曉得，經心做好本分，纔是你們該當的。”

不想這邊我才讓瓊奴送了何彥方出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何彥方卻又折返返來，手中握著一束開敗了的狐尾百合花。那花瓣上星星點點的黃色斑紋，儘顯頹態。

“主子，本日花房又送了狐尾百合來，可還要擺在寢殿裡？”寶兒抱著一大束開得正豔的狐尾百合站在門口，輕聲打斷我們的說話，問道。

“我想讓你幫我公開裡查探出比來幾月，有哪個宮室去太病院支付過這丁香子。如果去晚了，怕就要這記錄怕就是要被人燒燬了。還請何醫士想儘體例，為我留住這個證據。”我口中委宛奉求道。

我第一個動機便就是白朮，遂轉眸輕聲朝床榻上的和嬪問道：“姐姐，但是那白朮？”

“天然，快去把那白瓷斛裡換了淨水，插上了也好讓我們賞玩一番。”我清淺一笑，眉眼之間看不出涓滴不悅。

我忙擺手道：“寶兒，本日就不必供著這狐尾百合裡，你叮嚀花房，今後也不必再每日的送這狐尾百合來了。”

“奴婢派了小福子偷偷跟著，那白朮拐進啟祥宮以後，就不見了。”瓊奴說道。

和嬪叮嚀了寶兒取了十兩銀子賞了這白朮。我公開裡偷笑和嬪，道：“姐姐未免也太吝嗇了，用這十兩銀子就讓那白朮狐疑儘消，放心大膽的調配那香料。”

“這狐尾百合是宮裡的花房特地送來的，說是香氣清爽，最是凝神靜氣。太醫也檢察過。說對安胎是無礙的呀。”我這幾日夜裡都是陪著和嬪一起寢息的，也記得每夜案上的白瓷斛裡都供著束粉嫩淡香的狐尾百合。

“百蝶香，好成心機的名字。”我朝和嬪一笑，說道。

寶兒將狐尾百合打理好後，退出閣房。我起家，伸出纖指，按壓著那微彎捲曲的粉嫩花瓣，朝和嬪笑道：“姐姐你瞧，這花瓣捲曲的標緻，真像那團絨曲折的狐狸尾巴。”

瓊奴應了，退出屋去。

“可曉得她去了那裡了？”看來這白朮得了犒賞，確切是放鬆了防備。

一陣風似的奔進弦月閣，提步走進閣房，隻見和嬪麵無赤色的歪倒在榻上，寶兒跌坐在床榻旁，不住抹著眼淚。

和嬪笑著點點頭，道：“確切都雅。”

“到底是如何回事？”我扭過甚，用峻厲的語氣詰責寶兒道。

寶兒點了點頭，道：“這幾日主子房中都供著這狐尾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