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給我端了奶香饃饃來,我食了半碟,這才聽到蕭澤進殿的聲音。太後被蕭澤攙扶著,滿頭金翠,一身金地茜紅的鳳衣,逶迤拖地,儘顯母範天下的本質。不過燈光輝映之下,她比疇前顯得更加的衰老。
是夜,天還未黑,這合宮妃嬪就已經全數到了含元殿。這一次的晚宴並無其他旁人插手,以是氛圍顯得更加輕鬆些。
蕭澤一笑,持續道:“另有一事冇有奉告母後,朕當自罰一杯。”說著,蕭澤舉起酒樽,自斟自飲了一杯,這才持續開口道:“先皇後齊氏欲暗害朕,朕一怒之下已經廢黜了齊氏。現在宮闈以內無主,朕一時卻也不想再立皇後,以是便封了四妃――貴妃、賢妃、淑妃和德妃,這四妃位列諸妃之上,四人同協理六宮諸事,母後以為如答應好?”
蕭澤還未開口,太後就率先開口道:“都起來吧,本日老身見到你們,高興得很呀。”
說著,我淡淡歎口氣道:“現在皇後被廢。旁的人來看,這宮內最高貴的便是我們這四妃了,但是他們不清楚,這宮內裡最高貴的女人可不是我們,說不準呀,我們這協理六宮之權都得十足交出來。”
孫德妃聽我這麼一說,附和的點了點頭,道:“你這話但是說到我內心頭去了。現在封了這個德妃倒不如當初做和妃時安閒,現下我才體味到那句‘高處不堪寒’的意味了。實在我內心也感覺對不住她們兩位。隻是皇上的意義冇有體例違拗。”
我這話說得孫德妃似懂非懂,可我本身內心倒是明白透亮。公然不出我所料,待第二日我同蘇貴妃一齊將這辭權的摺子遞上去的時候,另一小我卻從頤寧宮降了一封懿旨來。
蕭澤聽太後如許說,趕快給我打圓場,道:“母後,貞兒平日裡就非常擔憂肚子裡的孩子,看來這一次內庫釀的葡萄酒過分香醇了,以是貞兒才忍不住飲了一點。”
話說到這裡,我才明白了蕭澤本日設下這晚宴的啟事,這一下倒真是把太後堵得有口說不出,看來蕭澤一開端就是有預謀的。
四妃當中以貴妃為首,蘇貴妃前行一步,四下朝眾妃嬪打量一圈,這纔開口道:“都起來吧,現在皇上去頤寧宮恭請太後孃娘,諸位姐妹都稍帶半晌。”
蘇貴妃淡淡一笑,湊到我耳邊道:“晚不了。皇上纔去頤寧宮請太後前來,隻怕得過半個時候這宴席才氣開呢,你可餓了,我讓蘇安給你端些點心來,彆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蘇貴妃端起茶盞來,淡淡一笑道:“你現在懷著身孕,精力不濟辭掉這協理六宮之權也是道理當中,現在皇後被廢,這六宮之權到底皇上如何安排還是未知之數。說來,本宮也是想歇息些光陰了,文琅年紀更加大了,小女人性子也漸漸起來了,少不得要花時候去調教。”
說著,蘇貴妃喚來蘇安,道:“本宮瞧著這時候還早,你去給賢妃娘娘端碟奶香饃饃來。”
太後倒也冇有推讓,一臉當之無愧,開口朝蕭澤道:“做母親的,如許是該當的。皇弟平日裡心疼我,我天然也是心繫天子,我們母子之間不必多說這麼多。”
我牽過蘇貴妃的手,笑道:“我本日就挨著姐姐坐可好?也不知淑妃姐姐和德妃姐姐如何這個時候還不到呢?可彆誤了晚宴纔好。”
皇後的鳳座已被撤下,換上的是太後公用的翟鳳金座。太後在蕭澤的攙扶下緩緩的坐上金座,朝蕭澤笑道:“皇兒,你也快坐下,我們好開席,隻怕她們等著我們都該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