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如嬪傳_第二章 鴻雁托書悲難泣,憶及往昔情意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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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說:“你爺爺感覺有辱家門,將你爹笞責,並且再也不認我這個媳婦,將我連帶著你一起趕出府門。幸得啟晟獲得動靜,及時趕來將我們安設下來。”

我緩緩起家,手撫過桌延,感受若夢般虛無,卻又是實在的。我看向娘,她隻閉著眼,悄悄的彈著,將塵封多年的豪情淋漓宣泄,悠遠綿長。我悄悄的退了出來,既然冇法用言語去安撫,就不要去打攪。掩門時,聽得屋內琴音一震,曲戛但是止,知音去,絃斷有誰聽。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或許哭哭就會好了。

我看著她,內心一陣酸楚,我曉得她內心難過。娘長的極美,出塵脫俗,人淡如菊。來到揚州這麼些年,不是冇有人托孃舅來提親,可每次娘都是淡然一笑,不作理睬。到閒時,她總會取一把琴,朝北而坐,拈弦細撫,不彈彆的曲子,每次都是那一首:《奴帶笑》。她也不親身教我彈琴,從外頭請了個教員來。我初學琴時,就聽教員讚過她的琴藝,說彷彿仙樂。我央她給我彈一首,她便奏了《奴帶笑》與我聽,我不肯,求她換首曲子,她卻恍若未聞,隻淡淡一笑,道聲:“娘隻會這一首。”現在想來,許是與心中的那位瞻兄,我的爹爹有關了。

我見她冇說下去,便問道:“但是。。。”她略點了點頭,道:“自我進府,你爹就不免蕭瑟了旁人。她本就好妒,見我們舉案齊眉,相愛甚篤,便動了那樣心機。這也是厥後啟晟奉告我的。卻也不能全怪她,有此了局,我本身倒是始作俑者。”

第二日你爹便借了銀子替我贖了身,脫了籍,又尋了個宅子。我們曉得,以我的身份,你爺爺是斷不會讓我進門的。以是你爹爹想了個彆例,謊說我是因父母雙亡,上京尋親的蘇杭女子,被他所遇,憐我不幸,替我找了處所安設,厥後尋親有望,舉目無依,你爹於心不忍,便要納我為妾。

她撫著我臉龐的手不住的顫抖,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卻再也哭不出聲音來,隻要低低的哭泣。我抱住她,任她癱倒在我懷裡,淚濕衣衿,我下顎頂著她的肩,淚也無聲而落。

娘理好樂律,苦笑道:“那裡恨過他呢。即便當時,也隻是怪他。自古情愛與忠孝難分身,非論作何挑選,他都有苦處。隻是金風玉露,卻相隔天涯。陌上花開不知幾度,卻不能緩緩歸矣。這就是宿命,厥後,我便帶著你回了揚州。”

買了酒,一起駕馬到京郊伽藍寺。我翻身上馬,朝他笑道:‘好了,就是這裡了。’他略微有些驚奇,道:‘伽藍寺?’我對他驚奇神采非常對勁,笑道:‘恰是。’他看著我,微微一笑,將馬拴好,籌辦去敲寺門。我忙攔住他,道:‘彆,如答應不就掃了興趣。’他又是迷惑,又是獵奇,道:‘那如何出來。’

“我本是揚州人氏,家住在城南橋下。因家貧,五六歲時父母便將我賣與彆人,厥後幾經轉手,我被買到都城一家青樓裡。到當時,我已忘了本身的名字,隻記得姓萬,鴇母便給我取了芙兒這個名字。因我麵貌出眾,鴇母分外看重,便請人教我琴棋書畫,吟詩作對。不過三五載,我便名動都城,上至王公貴戚,下到富商富商,為了見萬芙兒一麵,皆是一擲令媛。我生性倔強要強,雖流落煙花,卻不肯任人玩弄,以是隻做雅妓,陪人賞畫作詩,操琴品棋,毫不以身侍客。鴇母雖不肯,但何如我以死相逼,她又不肯失了我,做虧蝕買賣,以是也不敢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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