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如嬪傳_第七章 夜闌聽雨恐花睡,惜花人品雪釀茗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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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委宛,時而似紅霞漫天,時而似落花飛舞。襯著這昏黃月色,我隻聽得這曲,萬籟俱靜,旁的倒是甚麼也冇有了。

我起家浣手,用蘇錦擦乾。接過秋月手中灌有熱水的水壺,將桌上茶具一一洗濯。待洗淨,我取出雪釀,用竹勺點出些許,放入黃楊木根雕的茶壺中。我問秋清道:“可有積年的雪水?”她一笑,道:“女人手中的便是積年雪水煮沸了的,這水還是王爺在梅瓣上收的,埋在梅樹下有三年了。”我微微一笑,他倒也是個風雅之士。把手中雕桃枝的桃木水壺中的水緩緩灌入茶壺中,一陣沁民氣脾的香味滿盈而出,但這第一道茶味感稍澀,是不能喝的。我將第一道茶水倒了,去了沫子,再灌入煮沸的雪水,蓋上雕成快意款式的茶蓋。

我點燈研墨,放開桃花箋,蘸墨寫道:“小樓閒窗秋色深。重簾未卷影沈沈。倚樓無語理瑤琴。遠岫出雲催傍晚,細風吹雨弄輕陰。梨花欲謝恐難禁。”

後半夜,天降滂湃大雨,我被雨聲驚醒,了無睡意。翻開窗扉,一陣濕熱異化著風和雨滴劈麵而來,我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窗外雨聲漸大,我想起早時看到的惠蘭花,這一場勁風驟雨過後,怕是花顏殘敗了吧。想到那素雅馨淡的花朵,心生顧恤,我欲喚起瓊奴,想取幾把油紙傘替它們遮遮雨。不過頓時又轉了心機,笑本身癡,再鮮豔的花朵確是經不起這雨打而落的宿命,花著花敗本就由天,我又何必徒勞呢?即便我徹夜幫它們遮風擋雨,來日不也還是要殘完工泥嗎?

我聽了恍然大悟,但是另有不解,因而問道:“既然此茶生在峭壁之下的山穀中,那又是如何采摘來的呢?”

我回到燈旁,拆開荷包來看,內裡是幾朵開著的惠蘭花,另有一張紙,我展開來看,蒼勁有力的草書,寫的是首晉詩:“燕人美兮趙女佳,其室則邇兮限層崖。雲為車兮風為馬,玉在山兮蘭在野。雲無期兮風有止,思多端兮誰能理。”落的應當是寧鄴王的名字――蕭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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