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光輝笑容，問道：“不知皇上另有甚麼話要公公代為傳達？”

我閉上眼睛，又取了兩片花瓣覆在眼瞼上，喃喃自語：“玉泉宮，蕭澤。。。”

他嚥了口唾沫，持續道：“誰知皇上聽了，好大的不歡暢，把主子一通叱罵，這不又叮嚀主子來給小主傳話了。”

羽香看向我的目光中暴露一絲讚成，也道：“小主聰慧，是奴婢們癡頑了。”

“皇上對蜜斯可真上心，還特地讓蘇公公過來傳旨，賜小主玉泉宮沐浴。”瓊奴笑道。

羽香和瓊奴服侍我穿好貢華宮服，我對下落地西洋鏡擺佈端看，這件宮服上綴滿寶石珍珠，流光溢彩，現在穿在身上襯得我本來清秀可兒的臉龐也變得華貴起來。

她們聽了，也耐著性子，跟著我一齊盯著殿門看。當小福子排闥而入時，猛地對上我們三人齊刷刷的目光，不由倒吸一口氣，朝後退了一大步。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神，走到我跟前朝我施禮，將手上的幾束紅梅遞上來：“小主，您要的紅梅。”

我攏攏碎髮，對著銅鏡端看會，對這髮髻非常對勁。瓊奴替我帶上一副珍珠耳墜，羽香在我臉頰悄悄抹上一層薄薄胭脂。取過黛筆，在眉上輕掃兩下。眉心硃砂點完，我放動手中細毫。

我扶著他的雙手，屈膝跪下：“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聖安。”

羽香托腮細看鏡中的我，讚道：“小主本就貌若天仙，配上本日妝容恰如出水芙蓉。”

我點點頭，走到妝台旁坐下。瓊奴挽起我的青絲，笑道：“奴婢幫蜜斯梳九天散花髻吧，隻要如許繁美的髮髻才配得上蜜斯本日穿的這身衣服。”

我酒渦含笑，道：“起來吧，辛苦你了。”

蘇安忙道：“我的小主，您這說的是哪的話呀！主子方纔歸去，見皇上已讓諸位大人退安了，以是就把來和小主宣旨的事情和皇上說了。”

我剛問完，就見蘇安清清嗓子，正色道：“傳皇上旨意，賜小主玉泉宮沐浴，還讓小主務必穿戴上回皇上賞的貢華宮服見駕。”

我微微站起家，腳底用寶石拚成的海棠花略微有些胳腳。瓊奴把凝婢女露倒在手掌上，雙手悄悄在我秀髮間揉搓。羽香用金鑲玉的湯勺舀起一勺泉水從我肩頭上漸漸澆下。

我伸手幫他把金冠扶正。他的目光不斷打量我，輕笑道：“你穿這件衣服公然都雅。我本來想讓你在除夕家宴那日穿戴的。”

含元殿是**眾殿之首，天然不是平常宮室能夠對比的。蕭澤牽著我的手，走進朱漆殿門，殿內一頂牡丹繁華龍鳳呈祥金香爐絮絮冒著縷縷青煙，是天子公用的龍涎香。蕭澤留步，略有不捨的鬆開我的手，低下身子，朝我道：“貞兒，你先閉眼。”

羽香從妝盒裡揀出幾隻寶華貴重的釵子，對著銅鏡陪著衣服幾次比看，朝我道：“小主覺著這幾隻釵子，哪隻都雅些？”

殿彆傳來叩門聲，一名打扮不俗的姑姑走進殿來：“小主可打扮安妥了？鳳鸞春恩車已在殿外等著小主了。”

由那位姑姑引著，我隨她走上殿。邁上最後一步台階，抬起重重睫毛，卻見含元殿九扇描金朱漆繪龍宮門大開，蕭澤領著浩繁宮人站在殿外。

我這才抬首去看他，他披一件墨狐毛大氅，內裡穿的是鬆葉綠色的錦袍，模糊能夠看到上麵繡著的團龍。頭上一頂赤金嵌寶九龍冠，因為剛纔的快步行走而有些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