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貴體要穿上我們下人的宮服，委曲小主了。”羽香打著宮燈，穿戴和我一樣素藍繡夕顏花宮裝，笑道。

我不由拍案而起，喜道：“是呀，我如何冇有想到！”

蕭澤嘴角一抹含笑，低頭吻上我的頸項，問道：“如何不替孫容華討情呢？”

“但是孫容華現在由侍衛把守著，要想進她的弦月閣必須得有皇後孃孃的鳳令。小主莫非要去求皇後孃娘嗎？”羽香輕聲問道。

還是羽香聰明，眸子一轉，托腮低語道：“小主的意義是，要去見孫容華？”

她走到我跟前，笑道：“不曉得沐mm要來，讓mm久等了，失禮了。”

取了長相思來，揀了一首最凝神解乏的《浣溪沙》，曲音淺淺，似溪水潺潺，所流過之處，心中煩躁煩慮俱被拂去，如置身山野，品茂林修竹，觀山川白鷺。

我回過身，眼眸對上蕭澤如山泉泓水般的目光，粲然一笑：“是皇上心中，以為臣妾是最好的罷了。”

蕭澤點點頭，讓我起家，伸過手來，牽起我走進屋內。

嘉貴嬪忙扶起我，高低打量我一番，目光中含著的妒意刹時掩去，還是帶著笑容道：“姐妹之間，不必如此多禮的。”

“我如果求獲得皇上聖令和皇後鳳令，也不來煩勞姐姐了。”我頭一揚，看向嘉貴嬪。

“小主，長春宮到了。”羽香舉起宮燈，照亮麵前一扇朱漆大門，道。

我纖纖手指撫上蕭澤略顯怠倦的臉龐，英目下竟有了烏黑的眼青，問道：“皇上是從成嬪娘孃的暢安宮來嗎？”

“為今之計，隻要趁著夜深，偷偷去長春宮了。”我持續說道。

“成嬪娘娘懷有龍胎，皇上少不得要姑息著她一些。隻是，皇上也要顧及本身的身子，臣妾瞧您滿臉怠倦，非常揪心。”我秀眉微蹙，柔聲說道，目光中含著對蕭澤的體貼。

“煩勞通報，啟祥宮沐良媛前來拜見嘉貴嬪娘娘。”羽香朝門內宮人含笑道。

我屈膝施禮道：“嬪妾良媛沐氏，見過嘉貴嬪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我在香爐中添一把檀香，讓瓊奴領著宮人們下去。然後走到蕭澤身前，替他卸下身上的墨狐皮大氅，抬起長長睫毛，和順如水般的目光看向蕭澤：“夜這麼深了，皇上如何過來了？”

因為是長春宮偏門，以是羽香扣門後，好一會纔有宮人前來開門。

我正留意看著殿內裝點陳列，嘉貴嬪就扶著侍女從內殿盈盈走了出來。

“嬪妾想入弦月閣看望孫容華，還請娘娘行便利。”我也不肯拐彎抹角，遂直接說了出來。

嘉貴嬪眉間一抖，較著一驚，不過她卻不抬眉眼，持續安靜道：“孫容華是皇上命令禁足的，這弦月閣也是皇上命令封的。mm想要進弦月閣，得有皇上聖令或是皇後鳳令，這個便利我怕是行不了了。”

我停下腳步，道：“嗯，去叩門吧。”

屋外風大，我伸手擋著劈麵而來的北風。蕭澤背動手踱步走到我跟前。我盈盈施禮道：“臣妾拜見皇上。”

這夜，我換上宮女衣裝，梳了個素髻，上麵隻簪幾朵零散珠花。披著烏黑的大氅，和羽香兩人走在狹長的永巷裡。

“不知mm這麼晚來長春宮，所為何事呢？”嘉貴嬪放動手中的青瓷茶盞，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