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儀宮還是那樣端麗威儀,才行到坤儀宮門口,就瞧見皇後身邊的大丫頭翠果站在宮門口。她一見我的輦轎,忙迎上來笑道:“如妃娘娘來得真巧,皇後孃娘正要奴婢去永壽宮請如妃娘娘來一趟呢。”
我坐在上座,眼眸劃過她光亮的臉龐,輕聲朝身邊的瓊奴叮嚀道:“去給薑良娣端盞溫茶來,本日外頭風大,這麼一哭,隻怕明日嗓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薑良娣臉上閃過一絲猜疑,開口道:“娘娘想說甚麼?”
走進坤儀宮內,皇後端坐於鳳座之上,光亮的髮髻平平整整,一支赤鳳金釵端華萬芳。
而我的永壽宮裡倒是不平靜。
我曉得皇後心中的顧慮:“娘娘寬解,沖弱無辜,嬪妾定能保帝姬無恙。”
“娘娘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我眨了眨眼睛,看向鳳座上的皇後。
皇後雖說聰明,卻也冇猜透我的心機,罷了,倒不如翻開天窗說亮話。
“本宮向來曉得如妃最合皇上情意,隻是不曉得如妃娘娘也會這般心慈目善。”皇後說著,抬眸在我臉頰劃過一圈:“許是做了母親,以是也就變得慈母心腸了。”
我體味蕭澤,皇後天然也是。聽我如許說,細細想了一番,覺著也有事理,遂點點頭:“你說的倒也是真相。但本宮還是不明白,如果單單複位純妃倒也罷了,如妃你又為何要提出讓純妃扶養文琅帝姬。莫非是記恨著薑良娣,用心為之?”
薑良娣彷彿不甘心就這麼回了啟祥宮,急道:“娘娘並冇有給嬪妾一句準話。嬪妾心內惶恐,不敢單獨回宮。”
瓊奴遞上茶盞,薑良娣並不去接。她抬開端,淚水還未拭去的眼眸看著我,排泄濃濃的恨意:“娘娘承諾過嬪妾要幫嬪妾保住文琅的,嬪妾固然人微言輕,卻也不代表娘娘能隨便耍弄臣妾。”
純妃幾番貶斥複位,交來回回已是折騰的人冇有了道賀興趣。或許是純妃終究曉得張揚放肆現在並非功德,翊坤宮高低這一次變得格外溫馨,彷彿透明普通藏匿在這太微城最富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