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妃淡淡一笑：“這不是你內心話吧。何必如許拐彎抹角的，有甚麼話就說了吧。本宮時候未幾，信賴如妃你的時候也未幾。”

撥弄著耳朵上的蜜蠟耳墜子。我不由一笑：“這抄經最講究的是心誠，如果至心祈福謄寫，又豈會被我們打攪。如果心不靜，氣不定。隻怕這經文謄寫起來。也冇有甚麼功效。我們那裡會打攪到純妃娘娘呢。”

“莫須有？純妃娘娘敢說，我當日早產與你無關嗎？”我站起家，眼神裡帶著淩厲逼視著純妃，口裡問道。

“那我就說了。這第一，便是純妃娘娘你好好將養著身材，等著十月臨蓐，或許碰碰運氣，就生下個健安康康的皇子了。實在不濟，也能夠讓娘孃的母家出著力量，多找些神醫來替娘娘您看看，指不定就把這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給看好了。”

羽香上前扯了碗盞，端上一盞香茶遞給我，笑道：“主子要不要再歇歇，天還未亮就起來給皇上籌辦早膳，主子必然累著了。”

換上銀紅色海棠斑紋樣的長衫，淺絳色百褶裙逶迤拖地。瓊奴一雙巧手給我梳了繁複的百縷髻。羽香在一旁幫襯著，替我挑了對嵌米珠素銀芍藥紋釵子，正要往髮髻上簪。

我斜靠在轎輦上，用團扇半遮著臉，擋住投射下來的日光。口裡回道：“去祈安殿，本宮要去為小皇子祈福。”

說著，我昂首在嫁妝盒裡挑了挑，揀出對金累絲襄玉嵌紅寶石牡丹鸞鳳釵子交給羽香，笑道：“今兒就戴這對釵子吧。”

我擺擺手，漱了口道：“你喚瓊奴來替我換衣打扮，我們另有處所要去，那裡另有這閒工夫歇著呢。”

“經文不過是些許墨字罷了。心中如果有佛祖，又何必日日上香祝佑呢。莫非是如妃你心中有甚麼愧事，以是才巴巴的從永壽宮來這清冷的祈安殿來向佛祖祝佑？”純妃臉上暴露一絲不屑，鳳眼輕挑瞅了我一眼。

繞過一座雕花木屏風，前麵就是祈安殿的正殿了。五開的朱漆大門敞開著。我提步走上白玉台階，走進祈安殿內，一陣涼意鋪麵而來，頓時鎮靜很多。

我彎下身子去替純妃收好她拖在地上的經文信箋，悄悄一笑道：“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事在報酬。純妃姐姐不信這些，想必是因為心中稀有了。凡事都有人勞心勞力的替姐姐你操心，天然不必祝禱。”

羽香和瓊奴扶著我走出永壽宮，坐上轎輦。小福子低著頭輕聲問我道：“主子。這是要往那裡去？”

“我這倒是有兩條路給純妃娘娘您選。”我含笑不語，不持續說下去。

打扮安妥了，小福子早備下了轎輦候在永壽宮門外。我先去偏殿看了紹兒，又托了沐夫人替我好好照看著。

羽香和瓊奴取了開過光的符咒出來，在佛像前燃燒了。看著青煙陣陣，我默唸一遍心經，這纔開口道：“願我佛祝佑，護我小兒平生安然，無病無妄。”

我抹了胭脂的嘴角揚起：“這麼說，你是承認暗害我和我的皇子了？”

純妃蘸了蘸墨，回道：“佛祖要管此人間萬物，世道循環。那裡有這閒工夫來管如妃你的事情呢？”

純妃擱下筆：“如妃你這話，本宮就聽不懂了。要說事在報酬，誰又能比得上你如妃娘娘呢。莫須有的罪名都能按在彆人頭上，當真是短長。”

純妃見我進殿，眼眸微抬看了一眼，又旋即垂下，揮墨的手冇有一刻停頓，流利自如。彷彿我向來冇有進到這祈安殿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