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香和瓊奴取了開過光的符咒出來，在佛像前燃燒了。看著青煙陣陣，我默唸一遍心經，這纔開口道：“願我佛祝佑，護我小兒平生安然，無病無妄。”

陽光透過窗欞投射進大殿裡，光芒之下藐小的灰塵都清楚可見。我緩緩開口，說出了心中所想之話，一陣暢快。

“你說來聽聽。本宮倒想聽聽你能給我出甚麼好主張來。”純妃見我把話都說破了，反倒平靜下來，悄悄坐在雞翅木的椅子上，斜著眼睛看著我。

“本宮承不承認又有甚麼乾係。皇上認定是本宮做的，那便就是本宮做的了？想現在，你竟然也能和本宮平起平坐位列妃位。本宮另有甚麼好說的呢。”純妃有些像鬥敗了的公雞，垂下腦袋來，歎口氣持續抄經。

我擺擺手，漱了口道：“你喚瓊奴來替我換衣打扮，我們另有處所要去，那裡另有這閒工夫歇著呢。”

“心誠而至。隻要誠懇祝禱，佛祖天然聽獲得。”我挪著步子，繡花鞋上茜紅的櫻子一顫一顫：“純妃娘娘在祈安殿抄經這麼些日子，日日聆聽佛偈規語，必然比我更曉得這個事理吧。”

羽香上前扯了碗盞，端上一盞香茶遞給我，笑道：“主子要不要再歇歇，天還未亮就起來給皇上籌辦早膳，主子必然累著了。”

純妃蘸了蘸墨，回道：“佛祖要管此人間萬物，世道循環。那裡有這閒工夫來管如妃你的事情呢？”

純妃較著一驚，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助孕！如妃這話說的但是天方夜譚，本宮懷有身孕，如妃你都能夠說成是本宮助孕而成。如許顛倒是非吵嘴的本領，本宮真是自歎不如，甘拜下風。”

“娘娘快人快語，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道：“卻如純妃你所說，這第一條路，並非我至心之言。以是這第二條路，你無妨好好考慮考慮。”

“那我就說了。這第一，便是純妃娘娘你好好將養著身材，等著十月臨蓐，或許碰碰運氣，就生下個健安康康的皇子了。實在不濟，也能夠讓娘孃的母家出著力量，多找些神醫來替娘娘您看看，指不定就把這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給看好了。”

羽香和瓊奴侍立在我轎輦兩側，手裡的篾籃裡裝著祈福用的香和符紙。瓊奴淡淡一笑：“蜜斯，現在純妃娘娘還在祈安殿內抄經呢。你說我們去了，會不會打攪純妃娘娘寧心靜氣呢，傳聞這謄寫經文，最講究的就是心誠了。”

“與我有關又如何？這宮裡何人不是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呢？如果本宮不算計你，隻怕就該輪到你來算計本宮了。”純妃儘是不屑：“再說，你兄長結合寧親王在朝堂上架空本宮父兄，是你們欺人太過，有何必來怨我心狠呢！”

祈安殿在太微城的東北角，是太宗天子為了給母後祈福而特地興建的。金色的琉璃瓦襯上硃紅色的楠木大柱子，分外端華持重。殿前一口紫金大鐘，上麵鑄著祈福的經文，每逢初1、十五便會有內侍叩響著金鐘。全部太微城都能聽獲得它的聲音。

純妃見我進殿，眼眸微抬看了一眼，又旋即垂下，揮墨的手冇有一刻停頓，流利自如。彷彿我向來冇有進到這祈安殿裡一樣。

“莫須有？純妃娘娘敢說，我當日早產與你無關嗎？”我站起家，眼神裡帶著淩厲逼視著純妃，口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