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彆如許說。”我輕聲道:“自古來,為官者又有何人不貪呢。隻不過是貪多貪少罷了。如果要清除貪腐,隻怕要下一番狠工夫纔是。皇上也不必為了吳家心煩,位高權重者,手握重權,多斂些銀錢也不怪事。皇上不必心急,再說皇上還得顧及著太後。這打老鼠還得顧及著玉瓶子呢。皇上您說呢?”
說到這。蕭澤暴露肝火來,起家又取了兩份奏摺來,遞給我道:“還不止這麼多。你再看看這兩份奏摺。”
“我瞧著一定。”和貴嬪彷彿信心滿滿道:“我聽外頭的人說,此次彈劾吳世安和他兩個兒子的是寧親王。這寧親王自從西南交戰返來,也很多的權勢。我還傳聞這回,敦親王也上了摺子,彈劾吳世安呢。”
蕭澤遞給我的兩份奏摺,是彈劾吳世安的兩個兒子的,奏摺陳述了兩人在京裡為虎作倀。狐假虎威的行跡。藉著吳府的名義四周斂財,廣受賄賂。在煙花巷子裡養流鶯,日日在堂子裡流連。
一行一行看疇昔,我是觸目驚心。不想到這吳世安胃口竟然如許大,這麼些年來貪汙了這麼多些銀子。從國庫到處所,可謂是無孔不入。直到看到最後一行字進入視線裡。我悄悄吃了一驚,這奏摺竟然是寧鄴王蕭涵上的。
我細心撥了葡萄皮,餵了綸兒,道:“這朝堂上的事情我們在宮闈裡,那裡能曉得那麼多。聖意難測,也不曉得皇上到底要把吳世安如何措置了。說不定明日就放了也不必然。”
我內心瞭然。事情做多了,如何樣也會暴露馬腳來的。想必蕭澤這些年來對吳世安貪汙銀子的事情多少也有體味。以是對這封摺子,也有抱著信賴的態度了。
看來蕭澤還是看著太後的顏麵,不籌算重重措置這吳家三父子了。我內心悄悄歎口氣,不過如許總算是把事情說到明麵上來了,即便蕭澤這一次不計算,難保第二次,第三次也會像明天如許不計算。
蕭澤沉吟半晌:“我一時也冇有想好。如果平常人家,我早就派人去查,如果確切如此,我天然就要抄家滅族了。隻是,就同你說的一樣。這吳家畢竟不一樣。我不管如何也得顧及著太後的顏麵。這事情反倒是難辦了。”
這麼一來,固然吳世安冇有遭到嚴懲,但卻大權旁落。對於吳世安來講,比抄家來講還要難受。
公然,第二日朝堂上傳來動靜。又有人在朝堂上參了吳世安一本。說他貪汙了送去江南賑災的銀錢。
蕭澤點點頭:“我疇前不是說過的嗎。隻要我們兩人的時候,冇有甚麼不準議政之說。你放心就是。”
“當然不會。”和貴嬪臉上暴露一絲嘲笑:“吳嬪今早就到含元殿外跪著求見皇上。想要為吳世安討情。誰推測,皇上對這吳嬪涓滴不睬。隻讓蘇安勸吳嬪回宮去。這不,到現在吳嬪還在含元殿外跪著呢。”
有了蕭澤這句話,我這才攤開手中的奏摺。冇想到這份奏摺竟是彈劾吳世安貪腐的奏摺。上麵列舉了吳世安這麼些年來,貪汙國庫,軍糧和納賄的重重敗行。所貪之數竟然有千萬兩之多,足抵得上大梁國庫裡的存銀。
蕭澤執意要蘇安去請太醫來,我一把拉住他,在我身邊坐下,柔聲道:“皇上,陪臣妾坐坐吧。”
“皇上儘和臣妾說打趣。孩子纔多大,那裡就能和皇上說話呢。”我拉了蕭澤坐好,定了定神,這才道:“皇上剛纔可把臣妾嚇死了。是甚麼事情,讓皇上起了這麼大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