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心撥了葡萄皮,餵了綸兒,道:“這朝堂上的事情我們在宮闈裡,那裡能曉得那麼多。聖意難測,也不曉得皇上到底要把吳世安如何措置了。說不定明日就放了也不必然。”
我把頭悄悄伏在蕭澤的肩膀上,輕聲道:“皇上現在還在活力嗎?莫非是生臣妾的氣?”
“我瞧著一定。”和貴嬪彷彿信心滿滿道:“我聽外頭的人說,此次彈劾吳世安和他兩個兒子的是寧親王。這寧親王自從西南交戰返來,也很多的權勢。我還傳聞這回,敦親王也上了摺子,彈劾吳世安呢。”
有了蕭澤這句話,我這才攤開手中的奏摺。冇想到這份奏摺竟是彈劾吳世安貪腐的奏摺。上麵列舉了吳世安這麼些年來,貪汙國庫,軍糧和納賄的重重敗行。所貪之數竟然有千萬兩之多,足抵得上大梁國庫裡的存銀。
“對於吳世安的行跡我多少也曉得。隻是冇有想到他胃口竟然如許大。你看看他貪下的數額,都快抵上我大梁一個國庫了。”蕭澤咬著牙齒。狠狠說道。
正想著,瓊奴從宮門外走出去,朝我與和貴嬪低語道:“蜜斯,和主子。方纔太後從慈寧宮去含元殿了。”
我掩嘴一笑:“姐姐隻曉得牆倒世人推。卻不曉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另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嗎?看著吳世安現在的景象,太後和吳嬪能置之不睬嗎?”
公然,第二日朝堂上傳來動靜。又有人在朝堂上參了吳世安一本。說他貪汙了送去江南賑災的銀錢。
和貴嬪用帕子擦了擦手:“是呀。敦親王一貫做事謹慎,這回都上了摺子。以是說這吳世安是牆倒世人推了。”
蕭澤沉吟半晌:“我一時也冇有想好。如果平常人家,我早就派人去查,如果確切如此,我天然就要抄家滅族了。隻是,就同你說的一樣。這吳家畢竟不一樣。我不管如何也得顧及著太後的顏麵。這事情反倒是難辦了。”
這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傳聞蕭澤在朝堂上大怒,讓大理寺和刑部去查。看來這會蕭涵是下定了決計要扳倒這吳世安了。隻是不曉得這事情裡沐寧參與了多少。不過到現在,沐寧還冇有上摺子,一向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倒是讓我放心很多。
“那皇上籌算如何措置這吳家三父子呢?”話終究說到正題上了。我謹慎翼翼開口問道。
不過鄙人給吳世安旨意的同時,蕭澤還下了兩份旨意,一份是給寧親王蕭涵的,一份是給我的兄長沐寧的。
和貴嬪拈了枚葡萄放進嘴裡,笑道:“冇想到這吳世安風景一時,也落得本日的了局。傳聞明天皇上在朝堂上發了大脾氣。把禦案上一方端硯都砸到了吳世安的麵前。看來這一會,怕是冇有那麼輕易就疇昔了。”
我有些躊躇,最後還是接過了奏摺:“臣妾看了,皇上可不準怪臣妾乾預政事啊。”這話,是為了問蕭澤要個準。
這麼一來,固然吳世安冇有遭到嚴懲,但卻大權旁落。對於吳世安來講,比抄家來講還要難受。
蕭澤遞給我的兩份奏摺,是彈劾吳世安的兩個兒子的,奏摺陳述了兩人在京裡為虎作倀。狐假虎威的行跡。藉著吳府的名義四周斂財,廣受賄賂。在煙花巷子裡養流鶯,日日在堂子裡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