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嗤笑道：“那也得舞得起彈得出纔好啊。我出身李朝，學的也是李朝的歌舞，到底還能讓皇上喜好個新奇。可現在慶朱紫和令嬪她們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有甚麼都雅的。”

如懿溫言道：“也好。三公主出嫁，四公主是皇上心尖兒上的女兒，你細心照顧著便是。”

如懿如有所思，正把玩著一個金腰線青花茶盞沉吟，隻見底下的小寺人瑞穗兒跑了出去。瑞穗兒原是來往都城替海蘭和如懿通報宮中動靜的。如懿見了他便問：“這麼急倉促的，但是宮裡出了甚麼事？愉妃和舒妃都還好麼？”

玉妍見天子笑意吟吟，目光隻凝在舫中尋覓嬿婉的身影，也不覺有些訕訕。

玉妍非常不滿，向著綠筠輕哼道：“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當年都是生了皇子才封的妃位。她憑甚麼，便也一躍封妃了？”

她有些傷懷地輕笑。天子原是這亂世華章裡最得天獨厚能夠隨心所欲之人，他所喜好的，彆人恰好討了他的喜好，又有何不成呢？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

綠筠歎了口氣，有些自怨自艾：“東施效顰也得看是誰效啊，像我和嘉貴妃都是半老徐娘了，那裡比得上十幾二十來歲的mm們年青水嫩呢。”

如懿閉著眼緩緩道：“可那顧忌如果大要上的，她也太會做人了些。”

玉妍看了半晌，手上繞著絹子，撇嘴嘲笑道：“今兒早晨可真是有趣，除了歌便是舞，我們宮裡的女人即便是鉚足了心機爭寵，也得會點兒彆的吧。老跟個歌舞樂伎似的，自貶了身價，有甚麼趣兒。”

高台之上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斷於耳，歌舞樂姬在世人的讚歎中一一退場。

瑞穗兒道：“要緊卻不要緊，隻是這感冒纏綿未愈，愉妃娘娘到底心疼。另有……”

這話落在如懿耳中，便更是不能動聽。她轉過臉，沉聲叮嚀道：“嘉貴妃，你在宮中有位分有資格，有些話，人微言輕的人說說便也罷了，如果從你的嘴裡出來，便是自個兒不尊敬了。如果落在主子們的耳朵裡，曉得主子們也如許背後群情，更不成個彆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