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月這才嬌俏一笑,和順伏在天子肩頭,柔聲道:“臣妾就曉得。皇上最疼臣妾了。”
晞月一雙剪水秋瞳裡盈盈都漾著笑意,“這倒是巧了。方纔皇後也賞了臣妾一條玄狐皮,也說是吉林將軍進貢的,看來如許好東西,必定是都落在臣妾宮裡了。”
天子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皇後賢惠風雅,對你甚是不錯。如此,這兩條都給你就是了。隻不過朕的情意比皇後多一分,王欽,你便拿去外務府著人替貴妃裁製了衣裳再送去鹹福宮吧。”
李玉隻感覺腦袋一蒙,嘴上卻不敢遊移,忙承諾了從速去了。
二人相視迷惑,隻聽得宮車轆轆去得遠了,那嫋嫋餘音車過深雪,有兩輪深深的印跡便似碾在了心上,揮之不去。
海蘭往四下看了看,嚴峻隧道:“姐姐彆說,彆說了。”
天子彷彿有些倦了,便問:“甚麼時候了?”
晚膳過後,天子著人送了晞月歸去,便留在書房攤開了紙行雲流水般寫起字來。王欽見天子在綿白的灑金大紙上寫了十一幅字,便在旁磨著墨汁陪笑道:“皇上對皇後和慧貴妃實在是格外恩情。主子愚心想著,皇上的字天然都是好的,本來皇上還要在這十一幅裡選了最好的犒賞呢。”
王欽忙承諾了,天子瞟了眼服侍在旁的李玉,笑道:“方纔你機警,那朕就把這十一幅字送去外務府製成匾額的事,交給你了。”
王欽承諾著,又招了招手,引了一班樂伎去了。天子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此中一個,隻見那羽藍宮裝消逝在硃紅殿門以後,方低低笑道:“如何?”
天子揚了揚唇角,發笑道:“本來你是喜好阿誰。朕不過是想嫻妃住的延禧宮不如你的鹹福宮多了,怕看著寒酸才順手寫了一幅字給她。那裡比得上你的鹹福宮,東室的畫禪室和西室的琴德簃都是朕親手題寫的。為著你喜好網羅樂器,雅好琴音,朕還特地把聖祖康熙天子最為保重的古琴,包含宋琴鳴鳳,明琴洞天仙籟都放在了那邊供你賞玩。還命人在鹹福宮院中栽種蓮藕,朕便能夠與你在荷風中對景操琴,平增清暇幽遠的意境。如許還不敷麼?”
晞月暴露三分委曲的模樣,“臣妾今兒傳聞,皇上特賜禦筆給嫻妃,嫻妃興興頭頭讓外務府做了匾額掛在延禧宮的正殿裡。偏臣妾的鹹福宮裡那塊匾額都不曉得是誰寫的,金粉也不敷了。嫻妃如許的光榮,臣妾希冀都希冀不上。”
如懿顧不得雁翎氅上的渾濁,驚奇道:“徹夜並未曾傳聞皇上翻了牌子,這鳳鸞春恩車走得如許急,是誰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