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天家凋敝,宋揚靈以太後的身份越俎代庖,聽政於明堂。這天下竟是要姓宋的了。作為藺氏子孫,她焉能坐視?
見她神采俄然有些恍忽,卻並無不悅,遂接著道:“現在另有甚麼可駭的呢?莫非真要孤負本身一輩子麼?”
宋揚靈鳳目一抬,烏黑瞳孔有如冰峰:“你不附和?”
今後,魏鬆不知下落。
幼帝去聽講讀書——即便不讀書,也甚少來勤政殿。宋揚靈在案前批閱奏章。聽聞孟昱到,馬上叫人賜座上茶。
所幸快病癒時,來了個北方的茶商,叫陳良,看了宅子,非常喜好。他財大氣粗,為人又豪放,不肯磨磨唧唧談代價,略微一還價就議定了代價。
藺楨剛進公主府的大門,就叮嚀貼身丫環:“你跟林大娘說一聲,叫她明日一早去請謝媒婆來府裡一敘。”
宮裡宮外甚有傳言,孟昱鐘情太後,剛纔誓死跟隨,助其權傾朝野。她思來想去,除了這個來由,再想不出任何啟事能使孟昱如此忠心於宋氏。
他緊了緊身上的灰布夾襖,雙手攏進袖子裡。連續聲咳得胸膛似要裂開。想當年,和曹老二爭地之時,多麼東風對勁,放肆放肆。現在,貧病交集,流落無依。
她低聲說:“今兒周夫人來,奴婢看她好氣色。比疇前做王妃時圓潤有光彩多了。想來日子是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