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新舊錄_第145章 女帝臨朝(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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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琴臉上俄然掛著溶溶笑意:“等將軍返來。”她放下酒盞,一手伸在桌案上,頭漸漸倒下去,不堪酒力的模樣,口中喃喃:“有一樁事情,壓在我內心好久。本日不吐不快。”

實在是表情太好。詩上說金榜落款是東風對勁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這般意氣風發亦不敷以形貌她此時情懷。她是江山之主,這一日看儘的但是千裡江山!

周婉琴冇心機聽林大娘說府裡瑣事,對付一番,就令她歸去。

是以,本日,她最首要的日子,到最後,隻情願將他請來,飲一杯清茶。

孟昱並未飲茶,將茶盞置於案上。俄然伸開雙手,伸了個懶腰,雙手在後撐住頭,一雙長腿往前一伸,身子後仰。暖融融的日光打在他臉上。他微眯起雙眼,道一聲:“容臣猖獗。”

她握著茶盞,一口接一口地輕啜。

林大娘一邊搓手,一邊朝東廂望了一眼,問道:“夫人預備歇下了?”

周婉琴緊緊捏著酒盞,手背透解纜青的白。兩頰倒是紅得染了胭脂普通。雖是坐著,卻坐不住似的,身子搖搖擺晃。

林大娘四周檢察了一遍,纔來到正房。迎頭瞥見小丫環瑞珠提著熱水過,便道:“等等,給我洗洗手。”

“啊?”梳雲的手落空,不由輕呼了一聲。

揚靈當然是短長的。算無遺策,又膽識過人。姐姐出事的那日,書韻局的宮女在鳳鑾宮跪了一殿,大家自危。本身也被牽涉,眼看活不成了,隻要她敢為本身辯白。說是活命之恩亦不為過。

梳雲看自家夫人越來越不對勁,內心打鼓,隻得勸道:“夫人,這酒就不喝了罷?這遲早可該歇下了。”

他守的是甚麼?不言而喻。

為何他支出過至心的,都負了他?而本身對他一腔密意,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涓滴迴應?

披荊斬棘浴血前行了這麼久,風俗了風吹草動杯弓蛇影,現在功成名就,似終究攀上顛峰,再不懼北風暗箭。

女中豪傑!揚靈!

她忍不住側頭,瞥見孟昱被吹了一頭一臉的花瓣。

因而起家,走到他中間。蹲下來,悄悄撿他頭上的花瓣。

梳雲斜簽著坐下,卻並不動酒,隻幫周婉琴夾菜,勸道:“上回夫人說南邊的鰣魚好,將軍特地叫人從江南帶了。今兒才下船。廚房就做上了,夫人多少嚐點。”

可她看著,卻如何也對不過滋味來。

不是說將軍待夫人不好。好天然是極好的。憑她見過那麼多小伉儷,再冇有比將軍更好的了。但是將軍他不進夫人的屋子呀。結婚也好些年了,到現在也冇有一子半女。夫人倒是賢能,也看過幾個女孩子,恰好將軍不肯。

清蒸的魚肉,細白軟嫩,覆著幾縷翠綠蔥絲。

“你不歡暢麼?我的光榮,亦是你的功勞。”

本日的陽光,實在是好。

他俄然坐直了身子,一把拉住她的手,眼裡是不知身在那邊的利誘:“我們就如許坐到了白首?”

周婉琴像俄然被抽走了力量似的,軟綿綿地問道:“甚麼時候了?”

孟昱笑她:“幾時如許憐香惜玉起來?”

瑞珠曉得林大娘年紀大,何況職責在身,經常嘮叨提示,笑著道:“您老就把心放回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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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長長的睫毛顫了一顫,俄然展開眼睛。揚靈的臉,還是本身惦記的眉眼。離得如許近,帶著他再熟諳不過的氣味。滿頭的杏花,似霜雪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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