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靈心急如焚,卻在深宮當中,除了等待,唯有等待。
“我還得回勤政殿。”
隻聽一陣極其藐小的腳步聲:“皇後?”
“但說無妨。”
“楚歌!”宋揚靈俄然呼喊一聲。
藺枚揮揮手:“由你去安排得了。”
藺枚想一想,確切有理。難以置信退去,暴怒襲來:“好個為國儘忠的大將軍,好個皇親國戚!朕……朕這帝位都給了他算了!”肝火之下,已是口不擇言。
曾夫人的神思卻還腐敗,並不鑽進這個套中,立時廓清:“林長祿在外橫行,我作為主母,天然有過。但若說是我為禍順良,實是冤枉。”她上前一步,昂然道:“我曉得,孟將軍此次去磁州是得皇後授意。我夫君疆場交戰,於國有功。即便束縛下人不嚴,莫非陛下就全不念昔日軍功麼?豈不是叫天下朝臣寒心?!”
他和她一樣,披荊斬棘,浴血一起過來的。他們,不會倒下。
宋揚靈嗤然一笑——若等閒認輸也就不是曾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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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另有太多變數。人證物證皆已落空,而其他與此相乾的人必然不肯等閒開口。或者曾夫人到時候安排一個替死鬼出來擔了統統罪名,豈不是前功儘棄?
“我曉得,你先去。”
宋揚靈手裡的繡品嘩啦啦順著桌案往下泄了一地。她冇有當即站起來,右手放在緊緊握成拳,左手悄悄撫上去,忽而暴露一個極淡的笑容。眼裡卻似有光芒萬丈。
“請起。”宋揚靈的聲音聽上去清越,乃至有點歡暢。彷彿經年未見的故交重聚。
“曾大將軍雖已解甲歸田,但在軍中聲望卓著,曾將軍手上又握有沉痾,萬一……萬一狗急跳牆,京中局勢隻怕不穩。”
殿中無人,卻涓滴不空。因為滿布拉鋸與博弈的心機。
宋揚靈展信旁觀,才知孟昱這一趟路程的詳細環境。此中深知樞紐的範詒徽已死,焦瑞、範夫人不過略知外相。而範詒徽生前提過的證據卻翻遍了範府高低亦未曾找到。因情勢告急,當夜,孟昱纔在孟府放了一把火,趁亂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