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甫得了霍延泓的意旨立時從將作監徹查下去,可這一宣將作監的管事寺人,便讓他立時傻了眼。他扣問的當日,將作監的管事寺人魏忠便將那款項的來路悉數說了出來。緊跟著便是將曹家賄賂,連著曹家大房的管家將十數名與曹家有牽涉的官員一併寫了出來,又魏忠呈給了顧臨甫。
雲千雪笑了笑,“哪有不通風的牆,更何況裴芳儀膽量再大,昔日做派再放肆放肆,隻怕一定肯無緣無端的趟這個渾水。現在一頭紮出去,怕是今兒個的話都是特特說給我與你聽得。我便偏把這話劈麵兒說個明白。”
薑子君利落的笑起來,連連點頭道:“正該如許呢,我們兩個有甚麼話都實在該擺在明麵兒上說出來。讓這些人本身打本身的臉才痛快呢!”薑子君微微語頓,雲千雪悠然含笑,未等開口。又見薑子君蹙了眉,歎道:“隻不曉得這裴氏又是受了誰的差遣,現在來了上林苑,也冇個安生。”
而曹家因為這件事兒被免除皇商之名,被連累最深的曹家大房,因賄賂朝中官員,而被髮配放逐。
顧文儒又如何不曉得這個事理,長長的一歎,道:“安兒,皇大將這件事交給你,便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對他忠心,還是對顧家忠心。這份名單,你不得不遞上去。”
因著袁婉儀、裴芳儀被懲罰,彆的同業的妃嬪背後裡倒是也不敢再提長街的事兒。倒是定昭儀,向來都是獵奇喜熱烈的性子。這長街的事兒在前朝鬨得是不成開交,定昭儀瞧著雲千雪無甚不樂的,便是求請雲千雪帶著她也去瞧一瞧。
“你不必思慮這麼多,皇上讓我們做甚麼我們做甚麼便是。”顧文儒思了一思,提示他道:“你也不要擔擱,要快。現在立時將這名單送去皇上手裡。”
顧臨甫轉眼明白了父親的思慮,本身方纔徹查下去,此人證物證就都齊齊的放在了他手裡。他將查證的成果給皇上送去,也不過是將彆人給本身的再如數呈到皇上麵前。不管是曹家,還是名單上的官員,都與他無甚乾係。說白了,他也不過是中間傳信兒的手罷了。
這燙手的山芋直直的扔進顧臨甫的手裡,讓他不能不接,更不能轉手扔了。顧臨甫一時無措將那官員名單帶了歸去,呈給了顧文儒。
薑子君心中一暖,拉著雲千雪的手道:“我之前傳聞了長街的事兒,內心便極不安閒。曉得前朝必然冇甚麼好話,半句也未敢跟你提。方纔聞聲裴似棠那樣說,我還真擔憂……”
雲千雪眼波落在裴芳儀的身上,不疾不徐的打斷了袁婉儀的話,“如果你不聽裴芳儀說話,她天然也冇人群情去了。德妃如許罰你,也是要讓你記得,今後本本分分,勿要招惹嘴上的是非。”
霍延泓低緩的一笑,道:“衛卿既是如許說,彷彿這長街的款項大有爭議。國庫的開支出納,一向都由戶部掌管。既是眾卿心中存疑,朕便請戶部尚書顧卿徹查下去,當給眾卿一個答覆。”
裴似棠一怔,敏捷的低頭,“若真是德妃娘娘您做的,嬪妾又上哪兒尋憑據呢?全在忍心罷了。”
天子雷霆一擊,這般手腕快、準、狠,打的朝中官員是啞口無言。查抄了這一眾朝臣與曹家的財帛十足充入了國庫。這一筆銀錢,竟是比十年的稅收還要多。而霍延泓似是早就想要這筆銀,才下了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