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緣瞭然,微微驚奇道:“小首要去冷宮?”
我笑著道:“皇子們的滿月禮隻剩幾日了,日子越近,有人越是心魂不寧,我天然要去見一名故交,過些日子怕是再見不到了。”
我望著鏡中精美的麵孔,暴露一抹笑意,緩緩道:“是啊,多日未出去,實在悶的緊,不過本日要去的,可不是常日裡看景的好處所。”
待打扮罷,我便帶著容瑾與玉緣一道出去了。
看管冷宮的差事本就無甚油水可言,那侍衛收了銀子,天然喜笑容開,拱手道:“本來是沈婕妤,是主子眼拙了,隻是這裡畢竟常日不準外人進入,還請小主快些出來纔是。”
容瑾道:“可這冷宮畢竟是不祥之地,旁人皆避之不及,恰好小首要主動尋來。”
容瑾不屑道:“落入冷宮也不過是咎由自取,就如欣嬪普通,若不是她幾乎害死小主,怎會落得如此了局。”
玉緣感喟道:“小主肯屈尊去冷宮詰責,然欣嬪一定肯說,不然在皇上審她那日,為了保命便也說了,如何要比及本日。”
我笑道:“這裡比之旁的宮殿,不過是有些破敗罷了,若說死人,哪一宮冇有死過人呢?”
再過幾日便是皇子滿月禮,因二位皇子生辰僅隔幾日,故而滿月禮定於一日。
玉緣亦擁戴道:“可不是,這冷宮中隔三差五便要死人,怕是這宮中陰氣最重的處所了,奴婢常常路過此處便感覺渾身不舒暢。”
冷宮中住著的,皆是曆朝被皇上貶黜的妃嬪,她們中有些是犯了重罪,有些是被天子嫌棄,入了這裡,或死或瘋,極少有能重見天日的。向來宮中的人將這裡視為不祥之地,仿若遠遠瞧著便會占了倒黴,故而冷宮也鵠立在宮中最偏僻之地,若非有著需求的差事,底子無人問津。
一旁的容瑾道:“欣嬪毒害小主,死不敷惜,那冷宮遠遠看著便倒黴,旁人怕是連走路都要繞了去,小主做甚麼要去那什嘮子處所?”
說話間已到了冷宮門口,看管冷宮的侍衛想必未曾見過我,然看我的打扮,也猜到是哪一宮的主子,因而伸手攔住我們,語氣略客氣的道:“不知來人是哪宮小主?這裡乃冷宮,不準外人出來,還請小主躲避。”
我道:“我天然曉得,然我與欣嬪素有恩仇,她若不說,便當我此去送故交罷了。”
我未坐轎輦,同玉緣與容瑾一併走著,約莫走了約半個時候,遠遠便瞧見了遠處那座破敗的宮殿,在春季微小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淒然,不時有風掠過,仿若那冷宮中慘死的幽靈在幽幽低泣,我身邊的容瑾不由打了個冷顫,抱怨道:“禦花圃裡風清氣爽,小主卻偏要來此,奴婢遠遠瞧著便感覺慎人的緊。”
說話間玉緣已是將一錠銀子塞到了侍衛手中。
我道:“欣嬪疇前對我與亦顏姐姐多有欺辱,又下毒侵犯於我,我天然不肯再見她,隻是我直覺中毒之事並不簡樸,即便我與欣嬪疇前有怨,可她無事理要至我於死地。”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宮殿,歎道:“那裡有甚麼祥與不詳,初入宮時,哪個不是想著恩寵與權勢,又有誰情願到這冷宮裡。”
我點頭應了,便由著那侍衛為我將門翻開,緩緩走了出來。
這一日,我的精力已好了很多,神采也紅潤了些許,用過早膳後,我便命宮報酬我打扮,玉緣一邊為我遴選耳墜,一邊道:“小主本日精力甚好,出去逛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