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臉上這才露了幾分歡樂，笑道：“行了，你先號召其他客人罷，我想本身轉轉。”見小二諾諾而退，方帶著嬤嬤往裡走了幾步，那青衣人亦步亦趨的冷靜跟著。

……

雪蘭的眼睛快速一亮，“如此倒也說得疇昔，鄒青，不如去查一查張姨孃的秘聞。”

雪蘭暗忖：這李嬤嬤的目光當然不錯，但雪華小小年紀能按捺心性，采諫納言那才真正可貴，心海裡不由漾起一抹笑，漸漸排泄來掛在了臉上，彷彿瑩瑩珠輝，自有燦爛動聽之處。

那狡計多端的妖精忽而是美麗的村姑，忽而變身麵慈的老嫗，最後又化作拄著柺杖的白鬍子老翁，不竭打擊唐僧師徒的認知，氣得上串下跳的孫悟空抓耳擾腮、呲牙咧嘴地怪叫，將手中的金箍棒使得密不通風，令台下黑壓壓的看客不由擊節讚歎。

“你怪長姐麼？”

小二的笑帶著殷勤卻不奉承，“不過二百六十兩銀子，要不要先為您包起來？”

不知是對勁於循循善誘收到的效果，還是為雪華的敏慧而佩服，便愈發的多了幾分意趣，因道：“那你無妨再想想，這省下來的銀子又當如何？”

“這事透著古怪，”見雪蘭一時不解，遂耐煩解釋道：“凡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皆會挑上好的木料做棺木，不過沉香木例外。”

“這小丫頭倒真是胸有溝壑，”雪蘭笑得溫婉但篤定，“先去結賬罷，連同阿誰扳指。”

“蜜斯還選彆的麼？”

“再選一樣吧，”雪蘭不假思考，“三蜜斯但是個心機剔透的人。”說著，悄悄拿起了一塊光芒瑩然的青玉鼻菸壺。

雪華有些怯怯的，“長姐，我們選了四樣：鏤金菱花嵌翡翠粒護甲、銀鳳鏤花長簪、白銀纏絲雙扣鐲、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

雪蘭點點頭，忽又問道：“雲腳珍珠卷鬚釵代價多少？”

車軲轤又咯吱咯吱地轉了起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節流開支當然是治家之策，但，”以食指悄悄一點雪華光亮的額，“將好鋼用在刀刃上，方為上上之策。”

雪蘭忙斂了打趣之色，“你們可選好了？”

“三妹無妨說說看，為何長姐隻替你選了一套衣裙？”

雪蘭卻不覺得意，隻讓人取了那桃粉色的團錦琢花衣衫及粉霞錦綬藕絲緞裙，令翠兒陪雪華到偏間換過，又命嬤嬤取出那朵翩然欲飛的桃紅色絹花胡蝶給簪上，這才樂嗬嗬地攜了雪華的手站到一麵銅鏡前，笑嘻嘻道：“三妹看看，可否喜好？”

雪華早已按捺不住，“那還等甚麼？”說著就欲下車。

李嬤嬤一臉恭敬，“三蜜斯不嫌棄奴婢粗鄙倒是真的，還合奴婢說了這好久的話。”

車外，一拔又一拔的人群直往前湧，個個皆是笑逐顏開，雪蘭心下驚奇正欲令人扣問，隻見翠兒喜滋滋地挑起簾子，“蜜斯，可貴本日有皮電影，可要去看看？”

歡愉的日子老是很長久，特彆要打道回府時，雪蘭曉得似的笑笑，拍了拍雪華略微生硬的脊背，以示來日方長。

翠兒點點頭，“小二隻是看我們喜好甚麼便先容甚麼，及如何搭配服飾。”

雪蘭乾脆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就比如，一小我即使再省，可省下來的銀子亦隻不過略多花幾次罷了，正所謂坐吃山空。若無進項，日子還是不免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