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雪華突破了沉寂，上前恭恭敬敬給太夫人行了個禮，指著身上那桃粉色的團錦琢花衣衫、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及頭上翩然欲飛的桃紅色胡蝶絹花。

雪蘭點點頭，“姐姐得空無妨來我蘭馨院坐坐。”

“就曉得翠兒不會令我絕望。”雪蘭微微點頭，進一步的開導道：“夫子曰：‘防禍於先而不至於後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說得就是安生立命的處世之道。”

雪蘭揚揚臉，嬤嬤忙退了出去，對著曉汶微一點頭，曉汶則心領神會地走了出來。

太夫人的笑深了幾分，“可不是。現在你父切身邊隻張姨娘，雖說行管家之權，卻……”

雪蘭的笑愈髮帶了抹慧黠的意味，“我又何嘗不知，隻是張姨娘離府達一月之久，正所謂千載難逢的機遇，若白白錯過豈不逼得人跳腳？”

翠兒感激涕零，“能做蜜斯的奴婢，真是翠兒的福分。”

紫蘇搖搖手，“使不得，禮數不成費，蜜斯還是喚我紫蘇為好。”

雪蘭笑了笑，“還是紫蘇姐姐妥當。”

雪華開口道：“祖母您看，這些東西可還都雅？”

二人忙跪下，道：“我二人必不敢忘蜜斯的恩德，便是嬤嬤這番提點亦不敢健忘。”

雪華眼尖，早已瞥見長姐的蓋碗裡的茶與本身無二，皆呈敞亮的黃綠色，遂啜了一口，輕笑出聲，“長姐，這湯鮮爽回甘，真乃一等一的好茶。”

太夫人許了，讓紫蘇送了她們出去，看雪華走遠了，紫蘇才道：“大蜜斯那邊一下走了兩人，覷空我稟報太夫人，需添個小丫頭纔是。”

這話雖有阿諛之意，卻不露骨，且非常逼真，太夫人天然非常受用，笑得欣喜，“蘭兒小小年紀，便曉得為祖母分憂，這一點，倒是強過你父親。”

“蜜斯，”見四周無人，嬤嬤滿臉含笑，“總算了了一樁心願啦。”

雪蘭抿了口茶，“翠兒彷彿內心藏著話呢，不如說與我聽聽？”

話音才落，隻聽曉汶在外間道：“奴婢拜見蜜斯。”

二民氣領神會，忙跪於太夫人足下，“奴婢謝過太夫人。”

雪蘭笑得極是溫婉，“倒是個會品的，不枉長姐拿了這巴山雀舌來接待你。”

……

見她竭誠，紫蘇隻得應了，“就依蜜斯，太夫人那邊另有事，就此彆過。”

太夫人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蘭兒說得天然不錯，這正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選定的，幾個通房或姨娘倒可從現有的丫環當選定，祖母瞅著這兩個丫頭便很好……”

曉汶及佩兒忙跪下，“多謝蜜斯提攜。”

二人覺悟，齊齊道：“妾身拜見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