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從速上路吧,我讓紫蘇和徐嬤嬤送你們出去。”
太夫人嗤的一笑,“可不是麼?如果醉了,可苦了兩位姨娘了。”
“是,祖母,華兒記下了。”
嚴鬆對勁地點點頭,“華兒雖小,亦不能太慣著她,”嚴鬆以手托起瑩白的酒盞,緩緩啜了一口,有暗紅色液體溢位的甜香盈盈纏繞在口鼻尖,“蘭兒你可得好生養著,得閒時多返來看看祖母與為父。”
“蘭兒(華兒)多謝祖母。”
“已用。”
紫蘇與多時不見的徐嬤嬤送了二人出來,隻見嚴府門口鮮明停了兩輛馬車,及十餘騎彪悍的侍從。
兩位新抬得的姨娘你看我我看你,似不知所措,俄然不約而同皆看向嚴鬆,見他也微微點頭,方笑著告了坐。
“有勞祖母。”
紫蘇等正迷惑,文豔並另一個丫環各拎了一個牛皮口袋出來,李嬤嬤忙上前接了,令人放於第二輛車上,世人方知是堆放貨色的,不由暗歎一聲。
雪蘭扶著嬤嬤的手往回走的時候,烏濛濛的天上升起了一輪毛玉輪,一如現在她暗淡不明的表情。
雪蘭不過略動了幾樣,便一臉索然地將烏木箸擱在碗上,悠悠一歎。
這一頓家宴,倒也稱得上其樂融融,笑語歡聲不竭。
“華兒。”
雪蘭似有些內疚,“本想向祖母討個恩情,又恐被斥責不懂端方。”
太夫人正了正頭上的翡翠盤腸簪,“蘭兒,祖母給你外公籌辦了一套紫砂茶壺,你爹籌辦了一套玉石棋子,作為回禮。”
雪蘭又道:“這色香味麼,天然不消我饒舌,形麼,指的不但刀功,更指菜肴烹調以後的擺放抑或外型,而器,顧名思義為器皿,意義是要經心遴選與菜肴相搭的器具,以求相得益彰……”
雪蘭撩開車上厚重的紫羅蘭色絲絨窗簾,含了一抹笑向紫蘇等招手,又表示嬤嬤打賞。紫蘇、文豔等皆稱太夫人令“此番不得收受犒賞”而婉拒了,獨徐嬤嬤腆著臉收了。
嬤嬤不由心頭一動,有了策畫。
太夫人忙和顏悅色地允了,“蘭兒所說甚是有理,既如此便一同坐罷。”
入坐後,紫蘇奉來兩盞茶,呈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