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不住點頭，“能有這份悟性，實乃三妹他日之幸……”

海瀾笑中帶嗔，“三妹的*湯還是少灌些好，長姐如果含混了，可如何纔好？”

正遲疑間，隻聽海瀾不緊不慢道：“王媽，今兒就先如許吧，有甚麼也明兒再說。先取些榚點過來。”

雪華歪著頭，迷惑道：“長姐，這喚魚池中為何冇種荷花，便是浮萍亦少？”

海瀾奇道：“王媽，你夙來穩妥，今兒為何會出此忽略？”

芳華院，“砰砰砰”三下，房門“吱”的一聲開了，暴露紅玉一張俏臉，見是王媽，模糊有些不喜，按捺著性子道：“王媽，有何貴乾？”

“如此，那我便告彆了。”王媽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姐妹倆不由得麵麵相覷。

關上房門，紅玉左瞅瞅右瞧瞧，覺動手中的釵愈發耐看，不由生出幾分歡樂，再一想到王媽苦心奉迎的樣兒，更覺暢快非常。

紅玉沉吟半晌，矜持一笑：“好說，好說。”

海瀾不覺輕笑道：“三妹這條丁香小舌，不但擅咀嚼，還能鼓搗出這麼風趣又貼切的話來。”

王媽如逢大赦普通，鬆了口氣，忙答允了下來，又行了一禮，這才倉促進了下去。

見青花瓷盅裡的血燕比平素少了些許，平嬤嬤不由沉了臉，指責道：“王媽，今兒個如何比平時晚了一柱香，血燕亦少了些？”

見她額上不時有汗溢位，海瀾遂自袖裡取了一方淡紫色繡臘梅花的絲帕替她拭汗，一麵心疼道：“瞧你，竟然出了這很多汗，也是這般熱的天，誰也不免，不如快些回房歇著，轉頭我讓人給你送些冰鎮西瓜過來，也好解困祛乏。”

姐妹倆一起說談笑笑，奔院牆而去，雪華偶然間轉頭，見王媽端著托盤走在背麵，不由心頭一動，卻未露聲色。走著走著，一方雲白絲帕忽地從袖中滑了出來，落在青石板中間堅固的草地上，芙蓉玉釵若隱若現。

王媽諾諾而退。

隨即取過條案上小銅鏡，前後襬布皆照了一番，唔，這雙環垂髻似模像樣，不覺點點頭，忙不迭將芙蓉玉釵插於髻上，對著鏡中一照，惟覺明豔、貴氣，暗自忖道，這釵握在手裡也就精美罷了，誰知插於頭上竟有如許一番結果，難不成是貴重之物，可王媽又怎會買貴重之物與本身？

海瀾道：“三妹，你甚少戴這支釵……”

王媽將托盤裡的血燕取出，置於海瀾麵前的幾上，然後施了一禮，“見過兩位蜜斯。”

……

王媽一臉羞赧，一麵告罪道：“奴婢不慎打翻了蜜斯的燕窩，還請蜜斯從輕發落。”

海瀾斜了她一眼，笑道：“如果荷花、浮萍之類的多了，又怎能賞識到錦鯉爭食之美景？”

當時平嬤嬤已將餘下的糕點另裝了盤，將青花瓷盅與兩個盤子裝進托盤，遞與了王媽。王媽笑著接過，便告彆了。

“估摸著一盞茶的工夫，去聽瀾院接三蜜斯返來。”孫嬤嬤的聲音隔著門傳出去，倒是字字清楚，透著幾分號令之味。

雪華點點頭，“好。”

“多謝長姐提示，此釵是孃的遺物，華兒定會收好。”言畢，取下釵用一方繡著彩蝶的雲白絲帕包好，放入懷中。

雪華不解道：“為何佛家有功德美滿一說？”

紅玉蹙了眉頭，應了一聲，“何為？”

海瀾俄然笑道：“三妹，這些糕點不錯，不如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