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你捨得麼?”翠竹扮了個鬼臉,“奴婢但是會穿針引線哦。”
一名少女下著正紅色的百褶長裙,上配一件色彩深深淺淺的紅色絹衣,綰了一個雙環髻,隻插了支八寶簪子,眉若遠山,秋水為神,麵龐精美若畫,耳上戴著一對明月鐺,秀雅而不失華貴。
桃林外,俄然響起了婉轉的琴聲,少女如有所思,遂又舞動起來。
“討打,”她板起了麵孔,看著古怪靈精的丫環,終究撐不住笑了。
“你這丫頭,再亂嚼舌根,細心我揭了你的皮。”
“轉頭讓阿賢查證一下此事是否失實,”雪華抬頭看了下天氣又道:“還是先回吧,這一身的汗,不洗洗怎地去見夫子?”
這少年,必然不是知名之輩。本身生於斯,善於斯,除了兄長,何曾見過如此出眾之人,如果他未曾結婚,那……
“這就是了,難怪整天鎖著,不準人靠近。”
一雙小巧的玄色蹬雲靴在空中上輕點了一下,隨即扭轉開來。一開端舞步疏緩,恍若一隻輕巧的小鳥,微微昂開端,彷彿剛展開睡眼,正獵奇地打量著六合間的統統,緩緩伸開的羽翅,似欲托起慵懶的太陽。
輕風過處落英繽紛,飄落在她的身上,讓這喧鬨的晨活潑而歡暢。
路人忙不迭地今後退,引發一陣不大不小的動亂。早有功德者覷得那是周國公府上的馬車。
見她倚老賣老,雪華亦不肯跟她膠葛,隻笑了笑,便將那碟油果子賞了給她下去吃。
翠竹“撲哧”一聲笑了,笑對勁味不明,“難怪蜜斯今兒定要來這淩雲寺,本來冥冥當中早有定命……”
馬車的車簾俄然撩開一角,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女,隻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簾子,一臉的害羞帶怯。
愈演愈烈的陽光,就像一片多情的海,將金碧光輝的宮殿,絡繹不斷的車水馬龍,乃至長街上的人流,十足攬入其廣大而熾熱的度量,叫人掙紮不得。
“奴婢聽府裡的下人說,是您長姐之母住過的院子。”
那琴音初時,如一塊俄然投進湖裡的小石子,濺起朵朵浪花。
一麵接過嬤嬤遞過來的淺紫色繡金桂絲帕,悄悄拭著額上的汗,“若不是這突如其來的琴聲,我也不會明白到這鳳舞九天之妙,隻不知此曲乃何人所奏?”
這如此出眾的少年自那邊來,又欲往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