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華便請了老掌櫃的到裡間說話,隻喚了李嬤嬤出去,雪華方道:“掌櫃的,你固然在這兒乾,乾不動時再提出來,從這月起,你每月的月俸增加二兩,不過還得請你好好教引周思遠,務必使他挑得起擔子纔好。”
海瀾倒是麵不改色,淡淡道:“既如此,那我便獻醜了。”
青袍父老剛走進大堂,李嬤嬤忙迎上去,“老爺子,蜜斯在上麵等您,”說著忙將他帶至樓上的包間,恭著身退了出來,悄悄將門帶上,然後朝樓梯走去。
……
“已約好後日未時在安閒居相見,擺佈你也無事,便隨外公走一遭罷。”
父老覷著她搖了點頭,“女大不中留。”
雪蘭攤開手,鮮明兩枚黑子,天然是月言執黑先行。
能與如許的智者訂交,本就是心頭所願,隻不過不好冒昧罷了,月言大喜過望,“恭敬不如從命。”
“如此說來,此乃地名。”月言想來想去,還是毫無眉目。
安閒居。
青袍父老喚道:“小二,結賬。”
一麵又笑道:“我倒感覺,此茶配著這些糕點甚好,恰好消滅其甜膩。”
“諾,”海瀾應了,忙於食案上夾了一箸回鍋烏魚片到父老的碗裡,“趁熱吃了,免得冷了有股子腥味。”
青袍父老覷著他,眼裡的笑意有抹切磋的意味,“小友喜好猜謎?”
“丫頭,你嚐嚐看這是甚麼茶?”
海瀾隻覷了一眼,便笑,“但是六安瓜片?”
“客長稍等,”小二先拾掇了下桌子,又忙不迭退了出去,少頃倉促趕了來,將懷中的楠木棋盤與兩個盒子擺在桌上,才笑著辭職,將包間門悄悄帶上了。
“對方留了封信,說是客長一看便知。”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青袍父老。
“外公的目光夙來不錯。”
觀海閣。
海瀾安靜地迎上他核閱的目光,“瀾兒竊覺得,這慕容世家不過以姑蘇為據點,向周邊擴大,現在來海寧不過先嚐嘗水……”
月言殷勤地迎了上來,身著淡黃色長袍的他,頭髮用竹簪束起,手中拿著一把摺扇,臉上的笑,如同冰雪初融,清逸出塵。
“回蜜斯,小的識字不為考取功名,而是為了打理鋪子……”
“珠算倒是會,記賬麼,正跟著掌櫃的學呢。”
“他是三妹新請的琴師。”
江辰風但笑不語,明顯很對勁她的答覆。
翻開一看,上麵寫著一個清秀的“清”字,顯是認出了筆跡,不由一笑,“這丫頭,更加刁鑽了,竟敢來考老夫。”說著朝門外走去。
江辰風點點頭,喝了一口茶,“丫頭,月言棋藝高超,你們不如奕棋一局,如何?”
“誰說不是呢?若他隻是搶到蒲月詩會的主理權,給李記留了後路也還勉強算作刻薄,這般趕儘撲滅,可不犯了公憤麼?”
才進雅間,手腳利落的小二已端來一壺茶,及幾碟糕點,又忙著為三人注滿茶水,這才笑著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