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海瀾應了,忙於食案上夾了一箸回鍋烏魚片到父老的碗裡,“趁熱吃了,免得冷了有股子腥味。”
卻不料,一局結束,竟是平局,不由看著海瀾入迷。
“如此說來,此乃地名。”月言想來想去,還是毫無眉目。
小二回聲而入,笑問他:“客長有何叮嚀?”
見李嬤嬤在一旁點著頭,又道:“不過彆在其彆人麵前泄漏了風聲。”
青袍父老覷著他,眼裡的笑意有抹切磋的意味,“小友喜好猜謎?”
吃了一塊辣子雞,又啜了一口銀耳湯,才道:“這望江酒樓不過開張三月,便欲擠跨同業,又豈能讓它得逞?”說著,將李記酒家之事和盤托出。
青袍父老喚道:“小二,結賬。”
父老覷著她搖了點頭,“女大不中留。”
“外公,”海瀾不滿地撅起嘴。
得知海瀾另有要事,雪華便欲歸去,海瀾再三挽留不成,隻得令老高與阿全送她主仆二人先歸去。
一麵又笑道:“我倒感覺,此茶配著這些糕點甚好,恰好消滅其甜膩。”
江辰風但笑不語,明顯很對勁她的答覆。
海瀾安靜地迎上他核閱的目光,“瀾兒竊覺得,這慕容世家不過以姑蘇為據點,向周邊擴大,現在來海寧不過先嚐嘗水……”
因著李記酒家晌午定時送來了宴席,莊子上高低下的人皆心承感激,對這背後的小店主也格外禮遇,更是悉心點撥,天然,在見地了雪華的奪目與才調以後,亦更加經心。
“為何不去考取功名?”
“我等欲對弈。”
“誰說不是呢?若他隻是搶到蒲月詩會的主理權,給李記留了後路也還勉強算作刻薄,這般趕儘撲滅,可不犯了公憤麼?”
海瀾倒是麵不改色,淡淡道:“既如此,那我便獻醜了。”
“那你會珠算、記賬麼?”
海瀾隻覷了一眼,便笑,“但是六安瓜片?”
“珠算倒是會,記賬麼,正跟著掌櫃的學呢。”
次日午膳以後,海瀾便叮囑李嬤嬤帶了雪華與青荷彆拜彆了泰和布莊,與福源茶莊,熟諳掌櫃的及呼應的管事。
父老會心一笑,“一來便興風作浪,便是李記酒家如許做得還算好的,都幾乎被他整垮。”
安閒居。
“客長稍等,”小二先拾掇了下桌子,又忙不迭退了出去,少頃倉促趕了來,將懷中的楠木棋盤與兩個盒子擺在桌上,才笑著辭職,將包間門悄悄帶上了。
“前輩,”月言向著黃飛拱拱手,便追了出去,青袍父老停下腳步,轉頭向著他,目中不免詫異,“小友……”
月言不美意義撓撓頭,“我見著前輩的信上有一清字,不知何意?”
雪華便請了老掌櫃的到裡間說話,隻喚了李嬤嬤出去,雪華方道:“掌櫃的,你固然在這兒乾,乾不動時再提出來,從這月起,你每月的月俸增加二兩,不過還得請你好好教引周思遠,務必使他挑得起擔子纔好。”
那小二皮薄忙低下了頭,雪華見他端倪清秀,行事還算妥當,不由多問了幾句:“你叫甚,多大年紀?”
“回蜜斯,小的識字不為考取功名,而是為了打理鋪子……”
海瀾點頭,“那是天然,慕容世家既然這麼焦急打響名頭,我們不如就助他一臂之力,”她嘿嘿一笑,“如果誠懇做人倒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