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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海瀾彷彿腦後長了雙眼睛,悠悠一歎,“他是老爺子的朋友。”
據傳,那少年跟國公府上的嫡子周子謙倒是有幾分相像……
“恰是,”雪華眸子子一轉,“不過他對你這般上心,定會設法促進這門婚事。”
似意有所指,卻不失含蓄,海瀾心猛地跳了一下,旋即平靜下來。未及開口,隻聽月談笑道:“鄙人來此,不過向藍女人告彆……”
雪華將茶盞放在幾上,麵色不豫,“長姐,月言的身份實在可疑。長姐今兒安排的菜色,華兒竟然皆叫不上名,他不但識得,且神采安靜,隻能說他習覺得常,此其一。他練的清楚就是班大師的絕學,我在華菁院時就曾聽田嬤嬤提過飛花聖手的傳聞,田嬤嬤是我母親的陪嫁,不但有武功根柢,還是正宗的青州人,所言該當不虛,此其二。即便他有難言之隱,但對著長姐,應冇有顧忌纔是,此其三。”
海瀾覷了她一眼,“你是聽聞其妹與寧伯侯府世子訂婚,是以擔憂長姐處境難堪?”
嬤嬤想了想,道:“傳人不必然非得是弟子不成,臨時起意的能夠倒是很大,”覷著海瀾,嘴角含笑,“能當傳人的,必然天賦異稟,秘而不宣亦不希奇。”
“可不是麼?”雪華點頭,一麵如有所思道:“我觀公子的劍法,與有著‘飛花聖手’之稱的班大師,倒是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我有事找三妹,就先出來了。你如有什何需求,奉告阿全便可。”
海瀾斂容道:“三妹所言甚是,”想了想,乾脆坦言:“不管辭吐還是氣度,皆不像家道中落之人,那些菜肴實是長姐用心為之……”
枯枝在他手裡竟然活了起來,像一條遊走的蛟龍,遽然生風,時而如繞指柔般輕靈,時而又化作霸氣的虎吼,轉換自如,渾若天成,密不通風的劍氣中,梅樹不由簌簌顫栗,卻無一花一葉落下。
“恰是,鄙人得回豐城辦些要緊事。”
聽嬤嬤這般說,海瀾隻點點頭,並未接話。
“公子要走?”
海瀾見她回身欲走,忙道:“公子不日要走,今晚為他餞行,你一塊過來罷。”
好個月言,聲東擊西,隻悄悄巧巧便將此事揭或。海瀾心頭鬆了口氣,忙問:“三妹,你這是要去見夫子?”撇了眼她身後拎著一茶青色布囊的紫煙,不覺恍然。
海瀾微微一笑,並未幾言,一麵號召雪華與月言退席。
酉時,聽瀾院。
平嬤嬤正胡思亂想,隻見海瀾已起家往裡走,吃緊忙忙跟了出來。
坐在鋪著錦墊的藤椅上緩緩蕩著,一麵問身邊的嬤嬤,“如果一個未曾收過弟子的高人,他的絕學緣何又能被彆人隨便利用?”
嬤嬤見她麵色沉凝,知她正在思考,乾脆不再搖擺鞦韆,亦沉默不語。
月言心頭一鬆,忙道:“鄙人是想問問,今後可否每日與蜜斯對對弈……”
海瀾臉上淡淡的,“不過取飛出雲端之意罷了。”
隻聽“啪啪啪”三聲,雪華笑著走上前來,“公子好劍法,”如芍藥般赤紅的錦袍固然搶眼,卻壓不下她風采分毫,抬頭望著海瀾,“長姐好興趣。”
月言點點頭,“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