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惠嬪落水的時候，你們兩個都不在身邊？”馮淑儀問罷，悄悄昂首看一眼玄淩，玄淩目光一凜，馮淑儀忙低了頭。

暢安宮與棠梨宮並不太遠，一起與玄淩乘著步輦趕去，遠遠瞥見全部暢安宮燈火透明，如同白天普通。暢安宮主位馮淑儀早得了動靜，帶了宮中妃嬪與合宮宮人在儀門外等待。見了禦駕忙下跪存候。玄淩道一聲“起來”，方問：“如何樣了？”

馮淑儀勸道：“華姐姐也彆太難過。太醫說醒了就無妨了。”

正要持續問下去，聽得堂外有人通報華妃到了。也難怪，眉莊溺水的千鯉池離她的宓秀宮不過一二百步，尚在她宮禁轄地以內。她又是皇後之下位分最尊的妃子，協理六宮，天然要趕來探視。

“隻是甚麼……”天子道：“說話莫要吞吞吐吐。”

玄淩道：“你說的極是。朕差點忽視了這層。就讓李長明日換一批精乾的侍衛疇昔戍守宓秀宮罷。”

我緩緩道：“獎懲恰當天然是應當的。隻是mm想著，采月和小施一向奉侍著惠姐姐，采月又是惠姐姐從府裡帶進宮來的，若此時罰了他們去‘暴室’，恐怕姐姐身邊一時冇了得力的人手，也不曉得這如何才氣照顧好姐姐，反而於姐姐養病有利。”

玄淩、華妃與馮淑儀齊齊望住我，一時候隻得搜腸刮肚尋了來由來回話，“采月和小施固然伏侍惠姐姐不鐺鐺，但事出不測也不能全怪他們。與其懲罰他們兩人，不如叫他們將功折罪好好服侍著姐姐復甦。”

華妃嗤笑一聲：“如許的主子連照顧惠嬪全麵也不能，如何還能讓他們持續留著服侍，莞嬪未免也太放心了。”說罷冷冷道：“何況千鯉池於我宓秀宮不過百步，在本宮宮禁四周出的事，本宮怎能輕饒了疇昔。”

暢安宮主殿為馮淑儀寓所，眉莊的存菊堂在主殿西側。太醫們見天子來倉猝跪了一屋子。玄淩一揮手命他們起家，我已按捺不住，焦炙道：“惠嬪姐姐的景象到底如何？”

“惠嬪姐姐落水啟事尚且不明，可必然是侍衛救護不及纔會嗆水太多昏倒不醒。依臣妾的意義，不如撤換了宓秀宮的保衛另換一批。不然，此次是惠嬪姐姐，若下次再有甚麼不把穩的傷及了華妃可如何是好呢？”

華妃走近一看，抽泣道：“這可如何好？如花似玉一小我竟受如許的罪。”

“恩。這時候皇後該睡下了，再打發人去奉告讓皇後不消過來了。”

華妃溫婉巧笑道：“皇上明日也要早朝呢，不宜太勞累了。臣妾出來時叫人燉了一鍋紫參野雞，現在怕是快好了。皇上去用些子再安息吧。”

我笑道：“臣妾說呢，本來皇上早瞧著臣妾不紮眼了呢。皇上快快去吧，野雞煮過了就不好了。臣妾想在這裡照顧惠嬪姐姐，實是不能去了。”

采月和小施的話叫我內心存了個渾沌的疑團。小施也還罷了，采月是眉莊的家生丫頭，一向帶進宮來的，如同親信臂膀。如果失了她，實在是不小的喪失。現在華妃如此說，總感覺那裡不當，來不及細想，出言禁止道：“不成。”

華妃神采欠都雅，死力忍耐著再不看我，也曉得事情無轉圜之地，她身邊的侍衛必然要被替代了，遂不再爭。換了笑容對玄淩道：“多謝皇上顧慮臣妾。”又道：“臣妾帶了兩支上好的山參來，壓驚補身是再好不過的。叫人給惠嬪燉上好好滋補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