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忙安撫道:“娘子彆急。敬妃娘娘到底有平日的位份與聲望在,皇上怒斥了幾句,還罰了兩個月的月俸,又接著好幾日冇與敬妃娘娘說話。固然如此,帝姬倒是日日都去看的。俗話說‘見麵三分情’,敬妃娘娘也曉得如何討皇上喜好,到底垂垂也平和了。”
芳若點點頭,道:“娘子是個實足的明白人,也該曉得有些事太後孃娘也無法,隻能明白卻不能插手,更何況還是連累了前朝的。”芳若神采微微一僵,無法道:“這一個月來,皇上還在氣頭上,提都不準旁人提娘子一句。那一日在敬妃娘娘那邊,敬妃娘娘陪著皇上說話,不過偶爾誇了一句說朧月帝姬長得像娘子,皇上就生了大氣,連茶碗也砸了,指責敬妃娘娘用心叵測、擅提罪婦。娘子也曉得的,皇上的脾氣,等閒的事都不等閒起火的,可見是真活力了。當時奴婢奉養在側,幾近也嚇了一跳,隻敢去清算茶碗的碎瓷片兒。皇上待敬妃娘娘一貫客氣尊敬,何曾用如許重的話說過敬妃娘娘,”
芳若微微沉吟,笑包庇隱有些於心不忍:“何況敬妃娘娘身在高位,卻一向冇有孩子。”
我悚然一驚,電光火石間已經明白。“歡宜香?”我一時怔住,很久,長長地感喟了一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敬妃本身曉得麼?”
芳若的笑容一毫一毫伸展開來,欣喜而妥當。此時現在,除了她,哪怕是出自太後的授意,也冇有人敢到我麵前說這些剖心之語,也不會有人對我來講。至於太後,不過是買賣罷了,以我的循分來調換她對朧月的悉心照顧,也是以我的循分來換皇後她們的放心。
我的眼皮倏然一跳,心口突然涼了下去,皇後是曉得歡宜香的藥力的啊!
芳若曉得瞞不過,隻得道:“當時祺嬪小主也在。正因為祺嬪小主說了句‘孩兒家都長得像極了父母雙親’,皇上當時並冇說甚麼,許是敬妃娘娘也想勾起些皇上對娘子的舊情,以是說了這一句,惹得皇上立時發作了起來。不過以敬妃娘孃的敏慧,又在宮中多年,彆人能讓她著一次道也就完了,休想在她身上再占第二次便宜。以是娘子放心,敬妃娘娘必定護得住帝姬。何況此次敬妃娘娘冇有得寵於皇上,也是得益於帝姬。敬妃娘娘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當然曉得要與帝姬互為援引,以是更不會對帝姬掉以輕心。”
芳若的聲音沉穩入耳,“實在娘子現在的身份,已經是一重最好的保障。大周建國以來,從無廢妃回宮的先例。以是娘子此生,也必然是終老於此了。等光陰長,事情漸漸疇昔,誰故意機一向看著娘子呢。”芳若說完,笑吟吟翻開一個團花軟綢承擔,笑吟吟道,“娘子瞧瞧這個,看可好不好?”
我喃喃喚著朧月的名字,芳若一把抓住我的手,十指用力,“娘子放心,帝姬不會有事,有敬妃娘娘,另有沈婕妤呢。奴婢衝犯說這些話不是為了叫娘子悲傷焦急。而是叫娘子明白,實在不成輕舉妄動。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固然娘子被逐出宮,再無回宮之理。但是不放心娘子的人多的是,有如太後和沈婕妤普通的,也有彆的人,這些娘子必然要明白。太後必定是要迴護娘子的,可娘子也要清楚,若娘子一心隻想著報仇或是彆的甚麼,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帝姬。娘子既然要儘力珍惜帝姬,那麼帝姬也必定是娘子的掣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