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少女側頭明朗地笑了,“這裡的人都叫我阿奴。”
我謹慎翼翼度量著那些衣料,彷彿度量著我柔嫩而幼小的朧月,衝動不已。
我心中冷靜感慨,若我而後的人生常常有麵前這般半晌的喧鬨鎮靜,如河水潺涴向東流淌,有著牢固的方向,平和而安閒,也不失為一種極好的結束了。
心口突地一跳,正見不遠處一名少女唱著方纔的山歌,落拓劃了船槳,一搖三擺地劃得近了。那少女不過十四五歲,紮一根粗粗的麻花辮子,一雙杏仁眼兒滾圓滾圓,一見便讓人感覺喜好。
我淺笑欠身道:“多謝。能夠見到朧月的畫像,我已經感激不已,再無所求。”
那少女卻仰著頭,反幾次複還是唱著方纔那首歌,但是她到底年紀小,不解此中滋味,那歌聲一味地欣喜好樂,並無半分相思密意在此中。到底還是幼年啊!
他道:“為謹慎起見,清隻是把在太後宮中所見之景在回到王府後照實畫下,連沈婕妤與敬妃都未曾曉得。”
歌聲越唱越近,那腔調還帶著小女兒的一點稚氣,卻十清楚朗。我見玄清抿唇聽著,緩緩暴露一抹和順的笑意,彷彿是被拆穿了苦衷的小孩子,那笑意裡帶了一點羞怯,如波紋般在他都雅的唇角悄悄泛動開來。